“是啊，怎么了？”我反问，语气算不上多友好。

    “你是……照影？”他的表变得有些复杂。

    “是啊，怎么了？”我又用同样的话回答。

    李沐了一气：“我有急事要找他，他手机关机了。”

    手机估计是泡报废了吧。我回看了看房里：“那没办法了，他睡着了。”

    我注意到李沐默默了拳，他垂着，不说话，也不走，我俩就这么在门僵持着。

    这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知夏的声音，说不清是梦呓还是，我们两个都听到了。我耸了耸肩，摆一副“没骗你吧”的表：“你该走了。”

    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个诡异的夜晚是我的一场噩梦。只是从那天以后，我更讨厌夏天了。讨厌那天不合时宜的红绿灯，讨厌黑漆漆的好像会把人整个吞吃掉的海，讨厌把你卷得越来越远的浪，讨厌让你显得更孱弱可怜的浴巾，讨厌半夜打扰的不速之客。

    讨厌差第二次失去你。

    我是被疼醒的，浑上好像被拆过一遍，连骨里都是疼的。脑里钝钝的，好像恢复了厂设置，然后一个个程序缓慢地重启，昨天晚上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卡顿着一帧一帧闪现。

    他带着酒气的鼻息，他柔的嘴，他沾了后游走在我各的手指，他灼的温，他的肌骨骼，他的……或许更准确地来说，这里的每个“他”都应该替换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