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抚琴的，抬皆是一张丽致的脸。凤怀月的视线从他们的五官飞速掠过，试图总结一些相似。轿夫们的脚步也在逐步加快，一条宽广大河，已经逐渐在不远显了白的影。

    河中浪滔天。

    “贵客轿！”

    终于抵达目的地，轿被放了来。

    “贵客轿！”

    见轿里迟迟没有动静，轿夫又扯起嗓叫了一回。

    凤怀月定了定神，弯腰从轿中走。

    风雨如晦，电闪雷鸣。穿着红喜服的家正站在岸边，他走上前来，仔细打量着这位新客的脸。他上裹着厚的煞气，手中提了把鬼刀，目光森。凤怀月不动声与他对视，问：“如何，我能去赴宴吗？”

    家瞪大珠，转着圈打量他，打量了许久，突然转声喜：“来人，渡贵客过河！”

    一艘大船“哗啦啦”地驶了过来，桅杆上挂着一串或白或黄的骷髅，那些应该就是惨死的修士们，因为得不够像自己，所以被家砍了脑袋。

    是的，得不够像自己。

    从轿夫，到路边的女，再到其余路人，所有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的人，五官都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眉也好嘴也好，甚至就连双喜村里的孩童，也有与自己一样的睛。

    在意识到这一后，凤怀月也就想通了方才在见到四个轿夫时，那诡异别扭的觉究竟是什么——因为自己的眉鼻被拆开，分别贴到了不同人的脸上。

    大船破浪而行。凤怀月坐在甲板上，试图从匮乏的记忆里拨一往事，比如说自己当初在迷了越山仙主与清江仙主的同时，还有没有顺便把媚抛给什么别的凶残妖邪，以至于对方念念不忘三百年，就连造一条破船，也必须得是得像自己才能坐。

    债一路从现世惹到千丝茧，凤怀月对当年的自己肃然起敬。

    是个人。

    ……

    鲁班城。

    彭摇：“应不到，理应是了千丝茧。”

    余回评价：“若不论前因后果，这一枯爪城就跑去千丝茧斩妖的行径，乍一听怎么还有些人泪。”

    彭：“我看还是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脑吧。”

    余回敷衍一句，拿着梳继续给坐在桌边的“凤怀月”梳发：“阿鸾当年可没这么乖，仔细想想，倒也不错。”

    彭问：“详细解释一，‘不错’的在哪里？”

    余回答：“就在于另一个现在疯了。”

    疯的劲还不小，比蓬莱山那群呲着獠牙的灵兽更护，简直恨不能将心上人十二个时辰锁在边，亲手锦衣玉地养着，旁人多看一他都要犯病。余回：“你仔细想想，倘若换成当年那个阿鸾，哪里能受得了这拘束？只怕半天就要闹得天翻地覆，不让他走，与要他的命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