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憋疯吗, 那应当是一段极漫的旅程。”

    “正常人肯定会疯，但愿意登鬼船的人, 还真未必会疯。”宋问，“或许大多还极为兴奋, 而这兴奋, 足以支撑他们走完整段海路。”

    “那海都的都主呢？”

    “这就不好说了。”宋问, “他神秘万分, 从不面, 独自住在一座飘浮于海的百层塔之巅，有时候若大海中刮起飓风，引得塔晃动，玉币便会如暴雨一般，从塔的四面八方纷纷落。”

    这样一座明摆着装满了油财富的塔，放在海都那样一个暴徒横生的念之地，如何会不招人红。所以三不五时，塔周围便会飘浮起一又一血模糊的尸。一个人摸塔，死一个，十个人摸塔，死十个，一百个，一千个，甚至有一回四万妖邪联手攻塔，也只换到了同样的结果。

    天地晦暗，海在礁石上拍打红的泡沫。

    凤怀月又问：“那些血模糊的尸，是被利爪抓来的吗？”

    宋问看他的担忧，虽然很想替人消解，但总不能在这事上说瞎话，只能：“不知，没有人会注意这个，不过……应该不是他。”

    “我知那里的都主不是溟沉，但他与溟沉定然有脱不开的关系。”不然哪里来的什么“小都主”？最近鲁班城里没有再现过鬼煞伤人的事，凤怀月也不知自己是该松一气，还是该提一颗胆，别是真跑回海都奋发图了吧？

    宋问：“他应该不会如此昏聩。”

    凤怀月：“为何不会，你又没有同他相过，连我都心里没底。”或者说原本是有底的，但是被失忆之事一闹……总之万分唏嘘，很需要将人找到，当面聊聊，而且找得越快越好，省得大家次相见就是修真界与海都的最终决战。

    宋问：“六合山的弟已经在找了，而且是掘地三尺的找法。”

    凤怀月知司危肯定会安排人去找，但却没想过会找得如此声势浩大，正说着，余光瞥见一片黑影，他回看向屋门，就见司危正披着睡袍站在那里，臭着一张冷酷的脸，倨傲一哼。

    宋问十分庆幸，幸亏自己方才把石凳挪得远。

    凤怀月：“你哼什么，不准我问你，难还不准我问别人吗？”

    司危走到他跟前，伸手扯住脸：“说说看，问了什么结果？”

    凤怀月哇哩哇啦，如实回答：“什么都没问来。”

    他说话时，被扯得嘴漏风，看起来分外可。于是司危挥袖一扫，宋问猝不及防，凌空直地飞了房！

    司危弯腰，温柔噙住那两片一样的嘴。凤怀月对他这病很是没话说，唯一值得欣的，就是这人竟然还有那么一辈的样，知有些画面不能给小辈看。

    宋问趴在地上，被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