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

    彭循与宋问此时都在那儿，正忙着理鬼船上的乘客。彭循抬脚一踹：“这活归你。”宋问莫名其妙：“这活怎么就归我了？”

    “是。”邱莲，“他不愿让自己的母亲再多担一项罪责，所以决定依旧不向旁人求助，只由自己动手，替我除掉祟气。”

    邱莲：“是她，还有我那貌岸然的叔父。”

    毕竟邱环只是弱，并不是蠢。照原计划，邱莲是准备在这个弟弟初结界，还未苏醒之前，就带着他远走飞的，到时候只推说是逃了去。谁料邱环却冷不丁开始吐血，一时片刻走不掉，邱莲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邱府上皆狱，只有自己与他能住在客房。

    就像司危所猜测的，邱莲起先并不知祟气的存在。她：“直到这次环儿莫名其妙受伤，我追问他原因，他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都是我亲手所为，只不过因为受祟气所累，所以在清醒过后，并不记得都发生过哪些事。”

    “他没事，只是在替你除祟时，腕骨受了些轻伤，此时正在隔屋里躺着。”凤怀月，“哪里来的？”

    邱莲答：“我的继母。”

    但其实所谓“无恙”，仅仅是因为有邱夫人时在邱莲的饭菜混丹药，暂时压制住了祟气。后来雪海山庄事，邱家也跟着风声鹤唳，邱夫人忙于家中事务，不小心忘了丹药的事，结果祟气很快就发作了一次。

    宋问却依旧拒绝，自愿前往海都的貌少女，估计十个有八个都能讲一段悲惨往事。而他此生见不得的就是人受苦，儿时那阵刚学会记事，机缘巧合在街巷尾听到凤怀月殒命枯骨城的故事，简直悲痛绝，回家之后茶饭不思，哭了差不多能有三天三夜。

    邱环在年幼时，曾无意中看见了母亲往祟气的全过程，他当时胆小，又被辈连哄骗带威胁，也就没敢声张。这么多年过去，看着似是无恙，便也慢慢安心来，甚至觉得祟气或许已经主动消失了。

    彭循伸手一指，凤怀月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满屋态婀娜的妙龄少女，确实像是宋问该的活。

    问这话的倘若是余回，那凤怀月能立刻滔滔不绝历数司危八十条罪状，中间不带丝毫停顿，但现在换成了大外甥，为了避免对方还对自己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诡异幻想，凤怀月决定委屈一，暂且装一装瞻明仙主如狂，遂云淡风轻答曰：“哦，我是要去看看昨日订

    凤怀月又问：“你上的祟气，是她所为？”

    凤怀月：“这倒不难，只告诉他邱府的倒台与你无关，你仅仅是在邱府倒台之后，为了能护住他，所以供了一些不轻不重的幕，如此，他应当也不至于怪你。”

    彭循对这有病往事也甘拜风，为了避免圣再度嚎啕，只好替他承接了这个活。

    “她？”凤怀月问，“这是你弟弟的意思？”

    邱莲与邱环一样，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也沉默不语。她不说，凤怀月也不，只是坐在桌边等着。屋寂静沉闷，最后还是邱莲先熬不住，低声开：“我若说了，凤公，你可否答应饶一人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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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怀月问：“谁？”

    宋问伸脖往门看：“凤公怎么独自来仙督府了，瞻明仙主呢？”

    邱莲抬手摸了摸自己厚厚的绷带，问：“我的，我的弟弟呢？”

    凤怀月：“在他离开结界之后，又被你伤了一次？”

    “怪与不怪，往后都只有我同他相依为命了。”邱莲握着被，神，“我会尽快带他离开这里。”

    邱莲：“就是在赴宴的前一日，那一晚，我失去理智，在打伤环儿之后，就昏了过去。他不敢同我说，准备空去找他的母亲商议，谁知第二天就被瞻明仙主关了结界。”

“大夫叮嘱过，这几日最好还是躺着。”

    此举说不上无私，也说不上自私。因为自己动手除祟气，邱莲受的苦楚虽然更多，但邱环自己也有被祟气吞噬的风险。邱莲：“他并不知是我卖了邱家，因此并不敢向仙督府提更多要求……不过或许他也知。”

    凤怀月见她神疲惫，便也没有多打扰。离开小院后，天尚早，原本准备去找司危，又及时想起两人仍在吵架中，于是刹住脚步，调转方向，翩然去了仙督府。

    邱莲并未否认。她与继母的关系并不好，这不算什么秘密，既然为其求，的确只可能是自邱环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