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自然不肯去，不仅不去，还大步过来挤坐在他边：“说说看，方才余回又是怎么挑拨离间的？”

    被海底怨灵咬伤的，寻常大夫是治不好的，只能无穷无尽地吃那些昂贵的灵药，没有药，伤就会一直朝上溃烂。凤怀月叹气：“倘若在登上海都之前，他们能窥得自己往后的命运，应当死都不会再往前迈一步了。”

    司危：“哪一次？”

    凤怀月听了这悲惨恐怖鬼故事，也没心再吃盐津果酒，回到船舱之后，他给自己了盆乎乎的泡脚，问：“你今晚要睡在哪里？”

    凤怀月：“……怎么这还能有很多次？”

    “但他们是很缺钱的。”宋问，“为了三枚玉币和一筐李，那些人险些将我们推海里。刚开始我没想明白，他们抢来的钱都去了哪儿，何至于抠门至此，后来在推搡中闻到臭气，才发现几乎所有人的都在脓血。”

    凤怀月：“来人，快去取钱来！”

    “报酬就是截来的双，剔去血，只取白骨晾。会有专门的商贩价沿途收取，贩至南洋，炼制邪。”

    “明日先去周围探探正常商船的状况。”余回，“现在天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凤怀月问：“当年我为什么要拆你的六合山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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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怀月问：“所以白天卖我李的那个大叔，也是无足鸟？”

的主人在得到圆木后，就会将这一批废掉的劳力丢向海中，偶尔会想起来替他们解开绳索，但绝大多数时间是想不起来的，他们会被那条绳索串着，互相牵制，一起挣扎，直到最后沉海底。”

    “不应该。”余回摇，“这条航路大多是走玉与丝绸，还有一分灵石与药草，理来说都是值钱货，仙督府的巡逻船只也是正常数量，不至于严密到使他们无从手。”

    “停！”凤怀月问，“端端是谁？”

    余回：“这群人原本就不是善茬，遭遇此劫后，大彻大悟的少，越发疯的多，十个里至少有八个都成了海盗，对来往商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大概能活一半吧，那附近有一座小岛，假如能游到岛上，就有活路。”余回，“听说那座岛上的居民，十个有八个都会给人截肢。他们会帮忙截去死囚们冻坏的双，替他们装上木肢。”

    “谁要擒你了。”凤怀月从床上捡了个靠枕丢他，“去。”

    对于这老油条，司

    凤怀月问：“解开绳索，丢海里，就能活吗？”

    就是这么一条严密，暴利，又诡异血腥的生意链，而那些被砍去双的死囚，既回不了修真界，又去不了海都，就只有年复一年地漂在海上，住在船里，像没有脚的，永远也无法落地的鸟儿。

    “是。”宋问，“卖李应当只是他们的伪装，伪装成货船，一来方便在各个海域之间窜，打探消息，寻找，二来也不会过分引来仙督府的注意。”

    司危握过他的手，一手指一手指往压：“嫌我将你从酒宴上带回来的，嫌我不准你同端端说话的，嫌我太卖力的，嫌我不够卖力的——”

    司危重重一“哼”，显然这份怨念直到三百多年之后仍旧未能消解：“江湖骗。”但这骗偏偏生了副好，会舞，会唱歌，还会奏箜篌，手底活层不穷，看得凤怀月目不暇接，简直恨不能十二个时辰贴在人家上。

    “不要报酬？那些死囚犯理应无分文才是。”

    “我们这一路过来，风平浪静，并没有听到有海盗没。”凤怀月，“李烂了都没找到，这一带来往的商船都这么瘦？”

    端端：“最近手有。”

    司危单手撑着脑袋，坐在桌边：“擒故纵，好问题。”

    凤怀月：“原来是这么个无足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