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司危言简意赅：“你。”

    凤怀月：“……不要提那哭！”

    鲛人被挂在一绳上拖了回去，一路乘风破浪的，速度忒快，于是整条人狼狈之上再添狼狈，看着甚是血呼刺啦，这恐怖模样将甲板上的余回也吓一：“哪儿来的？”

    司危：“海里捞的。”

    凤怀月：“被他烧的。”

    余回：“……”

    睡惺忪的宋问被迫起床，替这倒霉鲛人看诊。彭循没见过几回鲛人，也跑来看闹，他趁人之睡，用指背轻轻去蹭那溜溜的鱼尾，惊叹：“好漂亮啊。”

    “倘若不漂亮，也不会被海都捕猎屠杀。”宋问，“这还不算多好看，最的鱼尾，一条就能售数十万玉币，甚至连腰腹的鳞甲也是抢手货。”

    彭循皱眉：“那群人还真是什么都买，什么都卖。”

    “这一条也是从海都逃来的。”宋问将鲛人翻过来，指着鱼尾背后的一缺，“那些鱼贩会将他们隐蔽的鳞片剔掉一片，然后在血中刻有特殊标记的假鳞，直到伤再次愈合。”

    “为什么要这么？”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过。”宋问，“据传在海都，有一大的琉璃大池，飘浮在半空中。鱼贩们会将各自捕到的鲛人放去，好引围观竞拍者，那些假鳞或许就是为了打个标记，方便买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货主。”

    很少有鲛人可以逃来，逃来的，就会像前这条鲛人一样，将假鳞生生从里。

    彭循引了一小海，蹲在旁边帮着他浇尾，又过一阵，其余商船上的小娃娃们也跑了过来，大家围成一个圈，你一瓢我一瓢地接力来浇，浇得船后来差都沉了，鲛人也不见醒，尾倒是越发漂亮，被光晒着，溢彩光。

    起床后的余回不解：“怎么还没醒，我当他只被烧伤了一层。”

    “是只烧伤了一层，但他本就极为虚弱，应该受过重伤。”宋问回答舅舅，“结果昨晚再一受惊吓，雪上加霜，就越发醒不得。”

    司危：“倒是会讹。”

    若没昨晚那把火，看这形，估摸多再持活个十来天，现在却因为脸上一串燎泡，生生给他自己争回了一条命。宋问是不忍心让这大鱼就这么死掉的，而彭循少年意气，也是满腔血，小娃娃们更别提，冒着烈日拎着桶，看架势恨不能在船上浇一片海，他们还从自己的辈要来各灵药，全堆在船。

    凤怀月问：“鲛人一族会不会也在附近？”

    司危：“说不准，他们近年来东躲西藏，行踪极难被掌握，许多鲛村也是废的废，荒的荒。仙督府曾经试图替他们安排一片海域，但愿意住来者寥寥。”

    “为什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