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英也不客气，挟起咬一，赞叹说，和饭店里炸的一一样。黄芽菜丝馅，我最喜吃。秋生，秋生也吃一只。

    玉宝以为秋生不会吃，没想到竟连吃两只，没筷就用手拈。玉宝不兴，收起铝饭盒，仍放归原。潘逸年一直不动声，仿若置事外。

    玉宝偏望窗外风景，望着望着打架，起太早缘故。晃晃，倚靠到潘逸年肩膀，潘逸年脱西装外，覆盖在玉宝上，乔秋生看着俩人亲密模样，心发酸，索也闭起睛假寐，泉英则在看报纸。

    到昆山站，要停三分钟，站台全是小贩，推车的推车，拎篮的拎篮，有个少年，手里举着香烟架，架上全是各式香烟，绿上海、红上海，醒宝、宝，金鹿、敦煌、海鸥、凤凰、浦江，市面上有的没的，侪掌在少年的手心。少年吆喝，香烟要吧，香烟，一赛神仙。另个板壮小贩，推一板车烧，追着火车嚷嚷，香酥，脱骨，骨也好吃的。过了昆山，很快抵达苏州。火车来，四人分扬镳。

    去婚纱店之前，潘逸年带玉宝去虎丘山，到达虎丘剑池，又和秋生泉英碰到。玉宝泉英索结伴而行，逛完虎丘，直奔婚纱店。泉英看中一款婚纱，霞气喜，但尺码不符，腰需要修改，隔天来拿。秋生朝营业员说，我们四五钟，要乘火车回上海，不可能明天再来苏州。可以付钱加急。营业员说，没办法，老师傅就两只手。

    秋生劝泉英说，换一款不用改尺码的婚纱，不好嘛。泉英不肯说，我就喜这条，旁的不。秋生说，可是要回上海呀。泉英不语，板起面孔。

    一直沉默的潘逸年，开说，我叔叔的房在西山，我和玉宝打算留一宿，明天回上海。要是不介意，二位和我们一去，也不耽误拿婚纱。泉英听了大喜，拍手同意。秋生说，婚纱几十条，重新选过，总有喜的，又何必节外生枝。泉英气鼓鼓说，秋生回去吧，我就要待到明天，拿到婚纱再走。秋生见劝说无望，冷着脸同意了。玉宝的婚纱倒不需改，像量订一样。潘逸年借钞票没带够，明天再过来买。玉宝没说啥。

    四人打车到西山，山民在路边卖菜，潘逸年讲这里好，炖汤鲜的眉落来，称了只土。玉宝买一条白鱼。泉英则买了四只大闸蟹。秋生说，光吃荤有啥吃，我来买素小菜。潘逸年说，不用买，我叔叔菜地里，这些侪有。秋生说，那我来买黄酒。

    潘逸年将三人带到一院落，玉宝看到院外，果然是大片菜地，生茂盛。可能听见有动静，两个青年从房迎来，笑说，表哥来啦。一齐帮忙将行李拎房。

    一条黄狗认生，汪汪叫两声，被赶跑了。

    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