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还是大都会。赵晓苹摇，玉宝说，人民广场，还是复兴公园。赵晓苹摇。玉宝说，不要卖关。赵晓苹凑近玉宝耳边说，阿桂嫂家里。玉宝说，就那两个人。赵晓苹说，不是，有时五六个人，有时十来个人，男男女女，侪有。

    夜宵

    玉宝说，我听小叔讲，现在正严打，男男女女，聚在房间里舞，要问题。赵晓苹说，啥问题，搞男女关系。玉宝说，希望我想多了。赵晓苹说，改革开放至今，我们追求自由，解放思想，会啥问题，倒是玉宝，老古董。玉宝说，不哪能，事要有尺度，去公开、正规的场合舞，不是更好。赵晓苹说，趟开舞会，玉宝也来，见识过了，才晓得有多适意。玉宝没响。

    赵晓苹悄悄说，结婚开心嘛。玉宝说，就那样。赵晓苹说，好像不太满足。玉宝笑说，想啥啦。赵晓苹也笑。玉宝叹气，赵晓苹说，还是不开心。

    玉宝说，婚礼当天，有个姓魏的先生，携太太一来。可记得。赵晓苹说，当然记得，印象刻，女人气质较关好。玉宝说，原来魏太太，是潘先生的前女友。赵晓苹兴奋说，还有这事。玉宝说，我看到照片了，面孔还年轻，不过廿岁左右，潘家妈也老熟悉，想来见过家，可见俩人，非同一般。赵晓苹说，为啥分手了。玉宝说，潘家妈没讲。赵晓苹说，问问看。玉宝摇说，啥人没有过去呢，我不想知。

    赵晓苹说，我有些话不想讲，又摒不牢。玉宝说，讲呀。赵晓苹说，婚礼当天，敬酒辰光，发现了没。玉宝不语。赵晓苹说，那一桌，一个孔雪、一个姓赵的女人，还有个香港来的。我总觉神不对，里面有故事。玉宝笑说，要真有故事，何必娶我呢，随便哪个，也比我优秀。赵晓苹说，要有信心，玉宝比那几个漂亮。玉宝说，潘先生不是肤浅的人。赵晓苹想起说，明天回门是吧。玉宝说，嗯。

    潘逸年灰土脸到家，先汰浴，换好衣裳，再去客厅，潘家妈在看电视，音乐声优。潘逸年说，看啥节目。潘家妈说，话说江，陈铎解说。潘逸年说，玉宝呢。潘家妈说，上夜校去了。潘逸年恍然。吴妈过来说，夜饭吃过没。潘逸年说，不吃了。转要走，潘家妈说，等一等。把照片递过来。潘逸年接过，微怔，盯着说，从哪里寻来。潘家妈说，就在照相簿里，好巧不巧，被玉宝看到。潘逸年不语，走回房里，拿打火机烧了。再看看表，穿上两用衫，门去。

    玉宝和赵晓苹走夜校，赵晓苹尖，指指说，瞧是啥人。玉宝望过去，竟是潘逸年，有些意外。赵晓苹说，我先走了，明天再会。潘逸年走近，玉宝说，不是忙么，还有空来。潘逸年说，忙里偷闲。玉宝没响，俩人往公车站走，十月份的晚秋，夜凉如，月光照在地上，潘逸年握住玉宝的手，梧桐树叶在脚底，咔咔作响，这样的响声，也可能是，品店在炒栗。

    潘逸年闻到香味说，糖炒栗吃吧。玉宝说，好。潘逸年去买了一袋，有些手。等公车，上公车，玉宝一直在剥壳，喂潘逸年一颗，自己吃一颗。潘逸年笑说，刚炉的栗，最好吃，甜香糯。玉宝说，是呀。吃了半袋，玉宝说，不吃了，留给姆妈。潘逸年没响，俩人到站车，潘逸年说，夜饭吃了啥。玉宝说，晓苹带的面包。潘逸年说，我夜饭也没吃，要么去心酒家。玉宝说，何必呢，回去吃吧。潘逸年说，我存折里的钞票，吃得起这一顿。玉宝抿嘴说，我煮面条吃吧，要不要尝尝。潘逸年垂眸打量，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