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孔雪说，啥意思。张维民说，鸳鸯楼工期太，婚假没休，月也没过，白天黑夜、蹲在工地现场。孔雪沉默片刻说，不会问题了。张维民说，难讲。孔雪说，刚刚，这潘太太是不是在哭。张维民说，真的假的。孔雪说，我了解女人，没心事，不会得一个人，坐在公园哭。张维民说，我不懂。孔雪站起，神抖擞说，走了。张维民笑着摇。

    潘逸年来到绿波廊餐厅，走包房，在广州认得的嘉丰地产雷总、新村开发宋总、澳门地产商冯总，还有香港李先生，孔雪、张维民，已经全到齐。潘逸年脱掉风衣，落座，笑着说，实在抱歉，我来晚了。

    规划

    李先生说，要表诚意，罚酒三杯。潘逸年没有犹豫，端起一饮而尽。李先生说，还得罚酒三杯。潘逸年拭嘴角酒，笑说，为啥，给个理由先。李先生说，结婚也没通知我们，该不该罚。雷总附和说，听到有传，还以为假新闻，竟然是真的。宋总、冯总也说，是要罚。

    潘逸年没多辩，连吃三杯。李先生说，还得罚酒三杯。孔雪说，好哩，意思意思可以了。李先生说，孔小倒是一如既往。众人心照不宣笑。孔雪说，不要瞎讲，鸳鸯楼项目，潘总和我再次达成合作。我不偏向潘总，难偏向李先生不成。冯总说，李先生，暗示够明白了。李先生说，我是个笨人，暗示听不懂。孔雪将潘逸年的三杯酒，倒碗里，端起说，李先生，为我俩今后的合作，我先为净。宋总赞说，巾帼不让须眉。雷总说，有来有往真君。李先生哈哈大笑，而不动。冯总说，回一杯，总要回一杯。李先生说，次吧。孔雪瞟了瞟潘逸年，潘逸年只笑着看戏，不帮腔。孔雪失望说，算罢。仰颈将酒吃光。

    饭局吃到尾声，雷总、宋总和冯总，由张维民陪同，去逛城隍庙。孔雪有些醉，躺到旁边沙发上。

    李先生说，鸳鸯楼打算何时竣工。潘逸年说，十二月初竣工，清理净，十二月底前验收完成。二月初，会有一百多对夫妻住。李先生说，工期太张了，能如期房嘛。潘逸年说，还好。李先生说，什么叫还好。潘逸年苦笑说，我天天在现场蹲，不如期房，我对不起自己。

    李先生明白意思，大笑，好奇说，听闻潘太太年轻貌，照片可有，让我一睹芳容。潘逸年笑而不应。李先生说，小气。想想又说，鸳鸯楼结束后，离开中海，还是决定留来。潘逸年说，离开。李先生说，想自己开公司。潘逸年说，想肯定想，但目前政策难判，形势不明，还要慎重考虑。李先生说，不懂，还要考虑什么。

    潘逸年笑笑说，我要开地产开发公司，最需要是啥。李先生说，当然是人。潘逸年说，没错。现在中央文件规定，个经营，雇工一律不许超过八个。李先生说，这是为什么。潘逸年说，八人以叫请帮手，八人以上叫雇工，雇工成为雇佣关系，产生剩余价值，形成剥削。李先生恍然明白，皱眉说，我们搞建筑的，这人远远不够啊。潘逸年说，上面虽也有“三不”原则，持观望态度，保险起见，我打算边边等。李先生说，边边等，什么，等什么。

    潘逸年说，工程，等时机。中友集团，听说过么。李先生说，当然，我和苏总打过几次，不是一般人。潘逸年说，中友集团的本质，是市住宅办公室和房地产理局合并，建立的住宅基地开发公司，质国企，我以分公司形式加，至少人数不成问题了，我和中友也谈好，实行承包责任制度。李先生一拍大，笑说，真是明，潘总竟然能找到这条路。这叫什么，曲线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