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又啜了一茶，他才抬问：“你不是对着我的照片，刚画完一张？”

    “对着照片画，和对着真人画，当然不一样。”林莫默解释：“真人有动态，而照片不会动。写生，能观察到照片里观察不到的细节，创作验和创作效果跟临摹完全不同。”

    郑斯澜了然地，想了想：“如果你需要，我可以。”

    “你真的答应？”

    “只是，我得拍戏……”

    “哎，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让我舅舅跟制片人说，到时候帮你调一段方便的时间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郑斯澜自然没有别的意见。有个坦率活泼且家条件极好的人愿意和他朋友，本就是求之不得的事，况且，如此一来，他要塑造角就有更多参考素材了，也好也好。

    ·

    时光匆匆，转到了《南北》剧组举办开机仪式的这一天。

    郑斯澜五半的时候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天蒙蒙亮着，他缠着被眷恋不舍地赖着床。

    了拍戏这行当，演员也好，工作人员也好，活休息的时间跟其他大多数朝九晚五的行业不一样。戏一旦开拍，可以说，每天都在大量烧钱。有些剧组为了节省经费而赶度，拍个通宵都是家常便饭，更不用提演员们凌晨四五起来化妆准备这样的小事了。

    既然自己都选择留在这个行业，得咸鱼抵得渴，没什么好抱怨的。等闹钟再一次响起，他掀开被一跃而起。

    草草洗漱后，他穿上剧组昨晚聚餐时顺便发放的剧服——印有剧名logo的文化衫，便骑着电动车发了。

    时至初夏，清晨的风凉，得人很是舒服。只是一旦到了冬天，这风就会变得冷飕飕，如刀刺人。

    郑斯澜有考虑过等另一半片酬到账，积蓄足够，买一辆有遮有挡、负担得起的代步车来。可是，比起买车，他更想买小房驻扎来，在h市，或者隔更发达的s市的郊区也行。

    然而，这些年他挣的钱本来就不多，还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掉了。过年后重新回来h市时，他上的钱仅够吃饭和一个月的房租。买房对他而言，无异于白日梦，除非走狗屎运能演上男主角，否则，不知得等到猴年月。

    林莫默请他画画模特，倒是提给一笔丰厚的酬金，但被郑斯澜拒绝了，一来因为楚错这个角是通过人家得到的，二来郑斯澜想卖对方一个人，毕竟，人家舅舅一汗也比他大得多，万一人家帮衬一，再介绍个男四五六七的角什么的就好了。

    郑斯澜抵达现场，接过制片人常奕发来的开机红包，笑着了一声“开机大吉”，便先去化妆间准备。通常开机仪式结束，剧组就会正式开拍，而他今天刚好有戏份。

    接角后这么多天，他的发才了不到半厘米，常的帽摘，镜里的脑袋不再光溜溜，反而像一颗大猕猴桃，看上去不免有一些稽喜。

    “小郑，以后要演和尚，等试镜通过再去剃光也成啊。”

    戏开拍在即，不可能等他好发，发型师只能挑选合适的假发给他上定住，再用梳和丝符合今日戏份的发型。一切妥当，她叹：“你还是有发更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