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再次向他们一一举杯致敬。

    “谢谢翁导！”

    “谢谢吕大哥！”

    “谢谢王老师！”

    “谢谢韩老师！”

    “……”

    他谢过一遭，唯独没去敬殷盛，而事实上，他最应该谢的正是殷盛。

    ·

    渐渐地，场中之人接二连三地走了，一张桌一张桌变得冷清来。就连主桌这边，几位主演赶飞机的赶飞机，回酒店的回酒店，也逐渐离去，剩了的也就几位层，趁着尚且聚在一起的时机，意犹未尽地继续谈论作品后期的各项计划安排。

    郑斯澜是唯一一个留来的演员。

    酒喝得多，有些上，他知自己该离开了，却迟迟没有动。他没有话，也没有听周围人的讨论，只是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

    正如天没有不散的宴席，片场也没有永远拍不完的戏。剧组杀青后自动解散，本是常有之事，他却第一次到如此分外不舍。

    他偷偷瞄了一斜对面正说着话的男人，心底暗暗地泛起酸涩：以后，他还会有机会和殷盛再这样光明正大地朝夕共吗？那个在一起的话题，自从那次园相见，殷盛再也没有提起，而他们现在真的只是朋友关系……

    ·

    不知过了多久，曹烈结完帐回来，朝殷盛耳语了几句，殷盛随即发话：“各位，时间不早了，今夜就先聊到这里吧。明天，我有要事，还得回s市。有什么况，我们电话联系也行。老吕，影视城这边还有些事项，就拜托你了。”

    制片人吕昭答：“殷导，没问题的。”

    见殷盛等人起了，余小舟走到郑斯澜边，说：“郑哥，我们也走吧。”

    郑斯澜没动弹，更没应话。

    余小舟又喊：“郑哥？”

    殷盛离开座位，走了过来，端详着样变得有呆滞的人，笑了笑，“看来是真的喝醉了。”多年应酬来，殷盛的酒量极好，即便有醉意，意识却清醒如故，与平常无异，反观郑斯澜，虽然没有大吵大闹，但神明显不对劲，方才殷盛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只是顾着跟翁彤他们说话，便由着他多坐一会。

    郑斯澜睛微红，嘟囔：“没醉，我没醉！”

    在场之人皆是忍俊不禁，凡是醉酒的人都喜说自己没醉。

    突然，郑斯澜“蹭”地一从位置上站起来，愣是把大家伙吓了一。只见他从桌上一把握过空酒瓶，手伸举到殷盛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殷先生，我想敬你！”

    殷盛觑了他手里的东西，又去看他有些失焦迷离的睛，抿忍了笑意，回：“好。”

    郑斯澜当即仰起脖，了一实际已经不存在的酒，然后将酒瓶放回桌上。接着，他朝殷盛鞠了个躬，沉着声音，格外严肃地说：“殷先生，谢谢你！”

    见他弯着，左受不住力而有些趔趄，殷盛赶忙踏前一步扶住了他，柔声：“斯澜，不必这么客气的。”

    郑斯澜起，重重地应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