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离开的影，摸了摸尚余灼痛的脸，接着上罩，回到单人病房。

    病床上的徐素云已经苏醒，正被蒋叙喂着喝，她一见到儿来，当即别过脸去，不愿瞧他一。

    郑斯澜一个“妈”字都未喊，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蒋叙放杯，拿起护士刚才送来的冰袋，递给郑斯澜，“先敷一敷脸吧。”

    “谢谢叔。”郑斯澜双手接了过来，然后坐在床尾的凳上，摘罩。他觑向母亲，举起冰袋，小心翼翼地往左脸上一贴，就在碰的那一刻，他半是不由自主半是故意地倒一气，“嘶”了声。

    果然，徐素云耐不住，将脸转了回来，偷偷去瞅自己的亲生骨，中既有疼惜，又有嗔怒。

    “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差不多半年了吧。”

    徐素云难以置信地提了声音：“半年？”

    郑斯澜垂着承认：“嗯。”

    徐素云表复杂，还未发作起来，倒是蒋叙及时把她住了，“素云，可不能再生气了！”

    “我知。”徐素云凝着脸，拂开丈夫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挪坐到床尾，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大儿。

    郑斯澜那张常被镜捕捉的脸白皙而净，只是，左侧脸颊的半分红了一片，而且细腻的肤上面明显地起了几条指印，倘若他的粉丝们见了，恐怕都得大呼心疼。

    过了好一会儿，徐素云似乎将绪调整得差不多，才摸着儿的发，语重心：“澜澜，妈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你们这样，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就算你说，你不是被他包养，可他是那样份地位的人，跟我们家门不当不对的，你怎么知，他不是在玩你，等玩够了，就把你抛弃？你待的那个娱乐圈里，这样乌烟瘴气的事还少吗？”

    “妈，”郑斯澜放冰袋，抬起睛，振振有词：“殷先生是个怎样的人，他去过家里那么多次，您也见了他那么多次，难一都不清楚吗？他以真心待我，我便以真心待他！”

    见胳膊肘往外拐的儿油盐不，徐素云气得一噎，忍不住又抬起手来，“你……”

    “妈，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和他在一起，是我思熟虑后的决定。我喜他，我就要和他在一起！”说着话，郑斯澜脑袋一偏，勇敢地扬起左脸，“如果，您觉得气不过，便再多打我几掌好了。”

    “……”对着这样一张俊的脸，徐素云哪里舍得再得去手？何况，打完那一掌之后，她心里都悔极了。一直以来，她都为这个儿隐隐骄傲，对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让她过心。谁知，越是老实乖巧的孩，叛逆起来，越是不可想象。她忍不住往床板一拍，大声嚷：“他是个男人，就是不行！”

    郑斯澜被吓得一，睫微颤，嘴上却倔地反问：“有什么不行？”

    “你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你们两个都是男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为什么非得在一起？”

    “可是，照您这么说，人生来，注定要死，那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徐素云瞪大了睛，没想到自己的儿如此牙尖嘴利，一时辩驳不过，直接气得哭来，“如果、如果你执意要和男人在一起，我就当、就当没你这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