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侧首也看向远方。

    他杀后，一直没有去查过蛊虫到底是什么蛊虫，他从心底抗拒一切跟宋柒有关的事。

    江怀玉声音像是浮在海上，接着：“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她从一开始就知蛊虫是黄昏？我见过你母亲，很聪明的一个人，她不可能不了解蛊虫是什么蛊虫就随随便便放自己。”

    江怀玉说到这里顿住，他隔了会才：“你比我更清楚在九龙岛断，失去讨好上位者的能力的场。”

    “清楚。”谢眠抿。

    这一刻，

    谢眠忽然明白宋柒为什么死时那么温柔，没有骂他，没有不甘，更没有愤怒，只是把多年存储给他，跟他说她的国家有很多很多，季开放时，很漂亮。

    说希望死后回到国家。

    “如果有朝一日，你能离开九龙岛就好了。

    届时，带上我的骨灰，赶在季未完时到达宋国，就能看到大片大片。九龙岛是没有这些的，这些只在宋国的土地上开放。

    大片大片的，很壮观……”

    谢眠看向墓碑，墓碑上宋柒两个字异常清晰。

    宋柒，他母亲，早就算计好一切。

    ——她知断场凄惨，为了不死在其他龙族手中，更为了在死前赎罪，让自己气，所以故意放蛊虫，疯疯癫癫，让自己杀她。

    谢眠以为自己算计了她，其实是被她算计了。

    谢眠不知为什么睛有不舒服，他视线从墓碑上移开：“即便如此，我依然恨她，恨她薄寡义，恨她自轻自贱，恨她聪明一生，却连死都不能亲自回自己国家。”

    谢眠说到这里，一怒火窜上心，他一脚踹倒墓碑：“她要是真的那么聪明，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回到故土，为什么不想方设法活去？她不是最会给自己谋路了吗？！”

    “她是觉得让自己杀了她，就把所有东西一笔勾销？！”

    江怀玉听着谢眠的话，走到他边，默默抱住他，什么都没有说。

    谢眠被他抱住，绪平静了来，他缓缓回抱住江怀玉，低把埋江怀玉肩颈，几乎是咬牙切齿：“她痴心妄想。”

    “不可能勾销，绝无可能。”

    “我记她一辈。”

    谢眠说完这些话，江怀玉忽然觉衣领被染，温。

    ……

    江怀玉和谢眠离开海不久，一个负剑蓝衣少女跟着一个领黑袍青年从城门走，沿着海准备去祭拜辈。

    她们要祭拜的辈是当今丞相的大儿“云见帆”。

    云见雪才华众，天赋异禀，是难得的修仙奇才。但在痛失人“宋柒”后，发疯修炼，走火。最后，因不想危害他人，自刎了。

    遵循云见雪的遗愿，丞相把云见雪葬在这片海。

    两人沿着海没走多远，还未到达云见帆的墓前，便见到一块新立的墓碑。

    “又是谁葬在这里？这里的海风就那么好？”青年诧异。

    “让我看看。”负剑少女一蹦一来到这块墓碑前，只一，她就愣住，“宋柒之墓？宋柒之墓？！”

    “什么？宋柒？”青年闻言，明显一愣。

    他疾步走到墓碑前，认真看墓碑的新土，新土面积面积不大，只够葬那些装有骨灰的瓷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