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她，事比他想象中更加顺利，他提了一句，她就很轻易地答应了来，像是苦苦支撑的楼顷刻坍塌，神温柔而死寂，说，好，那你去找他吧。

    所以他去了。

    可是他回来的时候，再打开房门。

    她已经死了，垂在绳索面，如同被烈烤得枯死的稻穗。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他越是拼尽全力想要救她，就越是将她推往死亡。

    或许从他将那句话说的一刻，她就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

    是他让她觉得自己成为了累赘。

    是他亲手上了绳索，踢翻了椅，睁睁看着她绝望，看着她窒息。

    再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名修士拧着鼻说了一句，好臭，好脏。

    少年这时候才缓过神，被愤怒冲昏脑，在众人怔愣的目光中一拳打向修士，鼻血横，其他人反应过来，赶冲上去拦住他，修士着脸上的血，神逐渐蒙上翳。

    他们生怕修士动怒，忙不迭提议：“要不然将他杀了吧！杀了如何？”

    修士却摆了摆手，十分温和，着少年的，像挑选似的左右瞧了瞧。

    “你和你的母亲得很像。”他缓缓说，“她以为死就可以解决一切吗？不，完全不是。死才是一切的开始，既然她死了，那就由你来代替，我向来善于驯服猛兽。”

    少年在此后无数次地想——他当时也该一起死的。

    修士说，过段时间来接他。

    他试着逃了几次，最后一次，被昔日友善的邻居捉回来关笼里，如此就彻底失去了自由。修士很清楚如何才能彻底消磨掉一个人的意志——等待，无尽的等待，像是在等待自己的死亡，你不知他何时会来，但总是会来的，这等待让少年几崩溃。

    边的笼里每天都会有人被拖来当作。

    他知自己不是其中一个，但是这压抑的氛围开始让他产生幻觉。

    少年开始频繁地看见虚幻的影。

    黑布遮挡，他只看得见影的脚踝往那一截。

    脚尖朝向地面，绣鞋上沾满了血迹，说：“现在，你明白我的受了吗？”

    他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个人是谁。

    母亲不会这么对他说话，他知，然而他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了笼之后要报复其他人，让他们血债血偿，这异想天开的事少年想了无数次，却在这一瞬间放弃了所有念，沉重的负罪迫着他，他开始寻找死亡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