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努力，莫林。”希思突然笑着说。

    最开始遇见莫林的时候，他迷茫无助，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人类还是木偶，还是两者皆否的怪。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看到，那双浅黄的睛后面有灵魂存在。莫林不是怪，不是木偶，他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我变得很自私。”莫林低。

    “灵魂里不止有好的东西，光照不到的地方有更多暗的角落。”

    “多兰先生也有吗？”

    “当然，我也是人。”

    “多兰先生想要什么？”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你看起来什么都不想要。”

    “我想要安稳平静的生活。”

    “如果无法实现呢？”

    “那我会觉很困扰。”

    “你很矛盾，多兰先生。”

    希思沉默了一瞬。

    “我想要可以守护的存在，一个值得我守护的可以回去的”莫林继续说，“我想要一个归宿，我觉得你也想要。我很幸运，因为多兰先生为我实现了这个愿望。我到很抱歉，因为我无法为你到这一。但我是个无耻的家伙，因为我是在你的帮助搭建它的，你一走，它就会塌掉。我不得不依赖你，所以我自私地不想你离开。”

    希思静静凝视他，“是的，你说得没错。”

    “你不在，我什么都不好。我跟利奥、乔伊吵架。我到不安，无法控制好自己的绪。我还害怕你，害怕你离开，害怕你改变。”

    “实际上你是在害怕自己的心。”希思指了指他的心脏。

    莫林由懵懂逐渐走向成熟，他心的越来越丰富，越来越矛盾而复杂。

    “你也会害怕吗？”

    “会的。”希思轻声说。

    “我知了。”

    “你不能一直依赖我，我也不能永远让你依赖。你得认真思考一未来的路了，莫林。”

    莫林离开房间后，希思轻轻叹了气。

    他伸手，从枕底拿一个银的铃铛。小铃铛发了清脆的响声，听起来很悦耳。希思盯着铃铛，底蒙上一层似有似无的寂寥。

    将铃铛收好，他走床，走艾凡住的房间。

    艾凡被绳绑在床上，希思在他床边守了一会儿，便看见他剧烈颤动，最后猛地睁开。

    他睁大睛呆滞地凝望了一会儿天板，“希思……”他侧沙哑喊。

    “你醒了。”希思睛凝视着艾凡。就在艾凡睁的那一刹那，他那张的脸也瞬间由罗恩变幻回原本的面貌。

    艾凡脸憔悴苍白，形瘦削了很多。

    “好饿。”他说。

    希思让利奥拿来，伸手将绳解开，随后静静坐在床边，看他狼吞虎咽地。

    艾凡不停吃了很多，他的气也逐渐变得红起来。相比之，希思看起来倒更像是那个昏迷许久、死里逃生的倒霉。

    希思从怀里取一个布满裂的黄铜怀表递给他。

    艾凡垂扫了一，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