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

    “你就像是有心事，格变沉默了。”

    “我确实有心事。”他站在门，脸苍白，唯独一双睛黑得发亮，“我问你，如果你知自己的世界是一个梦，你会怎么？”

    常陵微微一愣，“梦？”

    “是的。”

    “那就想办法醒过来呗。”

    “有什么办法能醒来？”他追问不舍。

    常陵挠了挠，“或许死亡可以？死掉可能就会醒过来，又或者从坠落。”

    “真的可以吗？”他抬起，瞳仁很很暗，让常陵呼一顿，有想逃开的冲动。

    常陵急忙避开目光，“你不会要傻事吧？这可不行！”刚才有一瞬间他觉自己仿佛不是跟人类对视，老天，这家伙醒来以后怎么变得这么诡异，难是神了什么问题？

    “我没有这想法。我就是问一。”他回答。

    常陵转回看他，神复杂：“你最好去看一心理医生，我这几天帮你预约，到时候来接你。”

    “不用。”他说，“让我一个人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门关上，他回到阔别已久的熟悉而陌生的家和摆设，又让他有漫漶之。

    他走盥洗室。

    镜里的脸属于他自己，脸苍白，看起来很憔悴。

    住院以后他瘦了很多，变尖，衣服穿在上也略显宽松。

    他知这就是他自己，重新恢复成林思，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兴。

    他记忆中的经历是如此匪夷所思，真实与虚幻织，梦境连缀着梦境，环绕在虚无的时间之河。他无法相信自己的世界就是真实，他不敢相信，他也不愿相信。

    真实也好，虚假也罢，他只要回到泽维尔边。

    久久凝视镜中的倒影，他决定找到从梦中醒来的办法。

    真实与虚假在他心中已经失衡，因此不必纠结这个世界是真是假。他只需要找到回到泽维尔边的路径。

    时间一晃就过去两个月。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尝试回到另一个世界，但这些尝试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常陵站在客厅，对他说。

    “我去看过了。”他答。

    看着他终日沉默不语、神思恍惚的模样，常陵眉皱，也是心急如焚。

    “你还在纠结这个世界是一场梦？”

    “如果没有意识到，那梦境自然就是现实。”

    “但是你现在却持认为这个世界是假的。”常陵语气里带着沉沉的无力，“你仔细看着我，我像是假的吗？”

    他抬起，摇摇：“不像，你太真实了，跟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这话在常陵听起来非常别扭，他低沉思了一会儿，决定换个方式劝说自己的好友。

    “如果你认为这个世界是梦，也就是说你觉得自己在梦，你置于自己的梦境中无法逃离，对吗？”

    这个问题让他微微一怔，有些愣神。

    “我在梦？”他喃喃说，“不，不是，我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