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比他小十几岁，肯定比他死得晚。

    褚疏呈的动作停顿了一秒，他仿佛是听到了比较有趣的话，连带着烦躁都消散了几分：“莫家今年已经八十九岁，你觉得我会喝他的血吗？”

    “这里是我该待的地方。”

    “我不走。”

    “褚叔叔，既然这个病这么难受，你不如我的血吧！”

    他今日又是穿了一件黑缎衫，只是衣面上用朱红丝线绣了一条凶猛的蛟龙，蛟绕在前，睁着赤红的兽，仿佛要从衣衫里飞来。再上褚疏呈此刻那双异于常人的红眸，就显得格外诡谲妖异。

    苏嫱瞪大了睛，她没想到竟然还算是轻症，那重症该是多么恐怖？

    褚疏呈再次将她往门推了推。

    褚疏呈垂着眸，他还在等女孩的反应，等着她被吓得落荒而逃，对他这个怪避之不及。

    褚疏呈却地推开她的手臂：“趁现在我还能忍，你听话，乖乖去。”

    苏嫱看起来很绵，实则里也有犟气的一面，认定的事绝不妥协。

    “走吧。”

    “我不听话！”

    听在苏嫱的耳中，那就是——褚叔叔的血病会不定时发作，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有时症状轻，有时症状重。

    “你这个病，发作周期是多久？”

    她也没法想象褚叔叔抓着老家血，怕是喝不了几，可怜又年迈的家就会被成一张晒的橘。

    “听话……”

    “叔叔，这就是你不愿意跟我见面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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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褚疏呈琢磨着这个词，并没有反驳，“有时好有时坏。”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颤颤巍巍的小手再次摸上他的脸。

    “叔叔……”

    她倔地停留在原地，甚至还主动挤了褚疏呈的怀里。

    这应该就是严重的况吧？

    “我只是害怕吓到你。”

    “那、那你以往是怎么忍过去的？会喝莫家的血吗？”

    苏嫱并没有被吓跑，她的心早在确认猜测后，就难过地坠谷底。

    她既然已经决定当褚叔叔的“人形血包”，就不会轻易改变，万一她能仿照国外那对父母，用自己的血也将褚叔叔供养到五十岁、六十岁……乃至百岁呢？

    “胡闹！”反应过来后，他立将人往外拉，“去！”

    她哭诉到最后，甚至有些哽咽，脑袋死死地埋在褚疏呈的膛，像被丢弃在雨天的小动，让人光是看到那团小小的形，就会到心疼和惜。

见我。”

    那么有善心、那么让人的褚叔叔，不应该一辈待在黑暗里！

    “我不！”

    一声幽的叹息在响起。

    “我不怕！”苏嫱地搂住他，“我知叔叔你得了病，但一定能好转起来的！”

    这里才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许久未曾动过的男人抬起手，轻柔地抬起女孩的脸颊。

    “你未免将我说得太喜新厌旧。”

    ——血症一旦发作，就会产生嗜血，若是得不到缓解，轻则痛裂，重则伤害自己。

    又是幽幽一叹。

    她看着搂住的褚叔叔一抹笑，只是笑容的背后藏着无尽的烦躁与压抑。

    苏嫱憋着眶里再次盈满的泪，她环顾四周，黑黢黢的房间只有一副棺材、一个烛台、两蜡烛，剩的全是无尽的黑暗。

    苏嫱呆呆地看着他：“也是。”

    “并不全是。”褚疏呈静静地看着她，“你不怕吗？人类的睛不可能变成我这样……”

    她又抬看了男人一。

    “是因为我不像你想象中的乖巧听话？还是你厌倦了我这不知满足的贫困学生，准备去一个人选？”

    苏嫱隔着一层雾蒙蒙地视线，看到那双红眸的瞬间，心里也咯噔了一。

    果然……和晚上说得症状一模一样，褚叔叔真的患有血症！

    褚疏呈不知何时已经睁开，赤红的眸在烛光的照耀，成为了黑暗里的第二幽光。

    掷地有声的话，仿佛瞬间将褚疏呈震住。

    苏嫱顿时想起网友的回复，她净泪，细细地打量着褚叔叔，发现他如今的状态与网友描述的模样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