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说：“嗯。”

    吃完早餐，他们走去。今天天气不好，路上过雨又冰雹。好在都是暴雨，刚刚就停了。路边还有积，乌黑一片，镜似的倒在地上。

    他们走去。有其他车踩着积驶来，地面上的雨上四飞溅。伊九伊连忙退了几步，要转，但是左思嘉在她后。她踩到了他的脚背，他也想让开，但一抬脚，鞋尖蹭到她的脚腕。

    绊住彼此的觉太奇怪了。手不好碰对方，脚又偏偏挪不开，被溅起的积洒落到上，冰冰凉凉。

    都是成年人了，仪表堂堂，有工作，也有自己的生活，两个人却跌倒在人行上。

    假如是浪漫节，一男一女，又都光鲜亮丽，撞在一起，大概率是要肢接的，再来个失误的亲吻也不罕见。但是，摔去的一瞬间，他们都本能地避开，不想牵连到人家。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摔倒了，自己摔自己的，一左一右，好像案发现场的尸一样。

    左思嘉站起来，低看被打的衣服，他又看向伊九伊：“你没事吧？”

    她也爬起，裙边缘脏了，好在是黑的：“嗯。”

    伊九伊想，这段时间实在逆。

    他打开车门，从车里取纸，一连了好几张，递到她手边。她接过，不好意思地去裙。伊九伊拎起裙，用纸巾轻轻拭，偶然间抬，她发现他撑着敞开的车门，正侧过，左顾右盼，故意回避看她。车门像屏风似的，挡住她低的姿态。

    伊九伊想自己走回公司去，反正也不远了——这是她的说法。主要原因还是不大好车。不过，左思嘉不在意，他自己也像了似的，还不如送她到公司门。

    握着方向盘，左思嘉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忍不住想笑。等红灯的几十秒里，他笑到没法抬起。伊九伊纳闷地望着他，也被染了，一个劲地问：“什么呀？怎么了？”

    左思嘉笑得不行，说来的句也被斩得断断续续：“是不是……因为……我们嘲笑那个打伞的人……所以遭天谴了？”

    “哈？”伊九伊地笑了一声，仔细想了想，好像领会了笑，于是也哧哧地笑。心像是回到青时代的午后，初次读一本搞笑漫画，她笑得不行，把脸掩到袖里。

    笑是有人陪伴时会变得更畅快的事。他们分别忍着笑。通灯切换颜，红灯结束了。

    后面的车响喇叭，促他们快走，左思嘉才匆匆开车。

    她回过，搐似的，时不时还笑一两声。他也是一样。

    伊九伊看着车窗，忍不住伸手，用指尖模仿狼毫。竖先横，横先竖，右先左，左先右。她在车窗上写了一个“永”字。

    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伊九伊车，弯腰跟左思嘉谢：“左老师。今天谢谢你送我。”

    “不客气，”左思嘉回答她，“工作顺利。”

    她说：“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