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疏朗到近似中的面容现在旁。

    柳良硕望着舞台上。他很，截至目前，也没错过任何事。

    伊九伊打量了一会儿他，随即移开目光。

    《孔雀东南飞》是经典的越剧曲目，演员是很有名的越剧班，主角是国家一级演员。赠票的位置好得无可挑剔，在很前面，能看清演员的一颦一笑，旁边两侧的字幕也很清晰。

    柳良硕并非第一次听地方戏曲，恰恰相反，评弹、黄梅戏一类的，他都听得不少。他偶尔空看隔一，伊九伊也听得很认真，时而全神贯注，时而蹙眉担心，绪随着剧而动。听“只要你心如铁石，兰芝如同蒲苇般，那磐石倘不随风转，蒲苇是当永牵缠”这一段时，柳良硕看得心澎湃。他回，伊九伊也在看，只是，神静静的，不知在想什么。

    散场的时候，所有人都去。外面人大，他们走的二楼。

    一到外面，伊九伊上问：“你喜吗？”

    “嗯？”柳良硕一愣，意识到是说剧，立刻回答，“喜的。我听过别人唱的版本，这次的更好。”

    “那当然了。”伊九伊说。

    他们走去，她已经看好了附近的一家吧。因为是咖啡和酒一起卖的地方，会营业到很晚。他们去，伊九伊走前面，在店员的推荐找位置坐。伊九伊对餐厅以外的店喜看灯光，灯光对格调的影响力很大，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说：“我很喜这家店的灯。”

    柳良硕：“嗯。”

    “这里咖啡也好喝。”

    柳良硕说：“咖啡豆香的。”

    伊九伊说：“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以为你很讨厌……一些人的事。”

    柳良硕知她是说今天的应酬，他抱起手臂，恢复一如既往的骄傲：“是不喜。但假如是肯定能帮到我工作的，那我也愿意。”

    伊九伊摆着桌上的纸巾，说：“嗯，上次在工作室你也说了。”

    她不直接说“你这样会绕弯路”，而是说：“我也不喜，而且不太擅这些事。都是被的。”

    柳良硕看着她，想说“你也不容易”，又有犹豫，自己是不是有立场这么说。他心里确实是产生了一些动容，针对伊九伊这个人。

    伊九伊说：“我也喜写字，但没能很努力。而且，有的工作是看天赋的，对吧？我觉得我是没有天赋的人……我喜你的字。”

    柳良硕问她说：“要么我教教你？”

    她笑了，摇摇，别过脸去。从侧面看，她嘴很有光泽。服务生来上了咖啡，却把两个人的东西搞反了。伊九伊把自己的面前的那杯往他那里推，他也把她的递过去。

    伊九伊故意让加了很多冰，搅拌起来，冰块像金鱼似的，在漆黑的咖啡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