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资格与他谈条件。

    落魄的世家女上藏有几颗玉石，也算正常。

    唐娴藏着的这两颗红玛瑙，是最后一次侍寝时，从主墓室中取的，为的是以防京后无钱财傍，不好行事。

    唐娴转脸看向窗外的湖，没理他。

    唐娴有慌，她不善与男人相，尤其是这坏心摆在明面上的男人。

    有这个谎言撑着，他至少不会直接杀了烟霞。

    对话仿佛回到原，两人谁也不肯率先透底。

    抬手时袖，了一截皓腕，上面与手背一样，有着陈旧的细小划痕。

    唐娴反问：“你要多少？”

    她祖父不齿皇室荒唐，有夺权篡位的心，但她爹是没有的。唐娴无法容忍有人污蔑她生父。

    “你胡说！我爹才不是！”唐娴惊怒着维护父亲。

    唐娴是他的皇后，虽然被废，太想折磨她，她除了每月都要去主墓室侍寝，还要时时拜祭皇氏先祖。

    她略微侧，从袖中掏两颗红玛瑙，摊在手心递，：“这个姑且算作我的诚意。”

    当初未亲验证，没想到今日唐娴主动把东西送到他前。

    云停望着唐娴手上的东西，记起庄廉提过这事，是他没在意。

    沉寂中，有风来，拂动了她垂在肩上的发丝。有几缕扬到桌案上，碰到了茶盏，唐娴赶把它压来。

    她没见过这玛瑙，不确定价值，但几百两纹银绝对没问题。

    谁不财？

    容孝皇帝的孝陵，记录在册的陪葬珠宝并无太多，但隔着七重墓门与层层机关的主墓室中，另有玄机。

    不知是不是唐娴的错觉，他的神态似乎放松许多。

    她既惊又悔，连忙补救：“你敢动我家人，我就咬自尽。那些金银珠宝只有我知藏在哪儿，我死了，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唐娴抿，这话是事实，但真难听。

    云停捕捉到她中的愤懑，抿了茶，意味：“你家既已落魄，何来这么多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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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着那颗玛瑙看了会儿，陡然笑了起来。

    唐娴听他有抢的意思，惊惶记起前几日听白太师提起的被他杀害的钱大人。

    唐娴脸上微，咳了一声，：“早些年我家的确略负盛名。”

    又僵持片刻，唐娴率先服。

    说完，她双盯着云停，等他信或不信。

    并非唐娴夸大，事实如此，不论烟霞偷了什么，她都还得起。

    唐娴这么说，是怕他日烟霞也不幸落云停手中。

    她不确定是不是走错了棋，忐忑着垂，不敢再多说。

    换成庄廉，就算谈判不成，也不会这样不给人留面。

    云停不知她哪来的底气，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几圈，不不慢问：“你有多少？”

    “烟霞是叛主家，而你，是俘虏。”

    在皇陵的这五年，她的睛熬坏了，但知的秘密更多了。

    依她现在的份，对方不信她拿得钱财也有理。

    再者，他不屑贪图女财。

    “对！”意识给予肯定的回复，一瞬，唐娴改，“只我与烟霞二人知晓。”

    这茶名贵，她认得且喝过，就是承认贵胄了。

    “有件事你似乎没清楚。”云停放手中书，端起茶盏了，气上浮，在他面前形成薄薄的雾。

    唐娴不知他笑什么，有些心慌，暗自鼓舞自己几句，鼓起勇气：“这价值的珠宝和金银，我有许多。只要你放过我与烟霞，我就把它全给你。”

    云停眸光微动，：“是与不是都无妨，回查清了你的底细，这些珠宝与来历不是手到擒来？”

    她坦白了家世，语气稍重，重新步主旨：“烟霞偷走的东西，你尽开价，我替她偿还。你放心，我有钱。”

她一，：“不装了？”

    云停却不再开，只用一双幽暗难明的双，不加掩饰地端详着她。

    “多半是你爹落魄前结党营私……”

    云停“哦”了一声，重复她的话：“只你一人知晓？”

    云停：“是你想与我易，多少该拿些诚意来。”

    圆的玛瑙静静躺在唐娴手掌心，血红颜在冷白的肌肤映衬，更加夺目。日光斜斜照来，似乎有血在其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