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袅上已经一朵也不剩了，着蓬蓬的发，哇哇大哭，在灰扑扑的脸上洗两白痕。

    若不是上穿金银，这可怜又脏的样就与路边乞丐就完全重合了。

    但这还不算完，云停放开她后，眉蹙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脸上一黑，把手上的灰尘抹回到了云袅衣裳上。

    云袅更气了，抹着泪打他，哭喊：“讨厌你！”

    她当然没得逞，被云停住当了手巾帕。

    过手，云停扫向哑。

    站在一侧的哑脸上涨红，悄声解释：“回程时小非要摘，脏了脸，属拦不住。府中没有侍婢，没人好上手为小清洗……”

    云停动作一顿，转看向了作上观的唐娴。

    唐娴还未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云停擒住云袅扑腾的双臂，往前一推，云袅就像一只被扔去的布偶，朝着唐娴撞去。

    唐娴本能地张开手臂，把人接了个正着。

    “庄，把她照看好了，我就暂时不杀你舅舅。”

    庄廉：“……”

    唐娴：“……”

    两人齐齐哽住，您还惦记着这茬啊！

    云停不他俩的反应，站起来理好衣袍，整整袖，再与啼哭着的云袅：“这是远房亲戚，也是庄廉外甥女，你该唤她表，在京中，便由她来照顾你。”

    唐娴从无言中回过神来，惊喜得睁圆了。

    短短一刻钟不到，府中不仅有了女眷，还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更要给她来照顾。

    哄小孩这事，她不能更擅了，要话，也就更简单了。

    心动时，云袅垂着泪气呼呼地反驳云停：“你骗人！外祖母明明说亲戚都死光了，哪来的表？”

    云停面不改，连停顿都没有，一本正经：“这是祖上犯的风债，哥哥也是京后才知她还活着的……听不懂是不是？等你大了就懂了。”

    云袅的确听不懂，回望望唐娴，再看云停。

    云停：“哥哥是常逗你玩，但何时骗过你？”

    云袅犹疑了，哼哼几声，扭抓住唐娴的手，噎着喊：“表。”

    唐娴刚在心中骂过云停无耻，连小孩都骗，一刻，随着云袅的一声“表”，再次想起远在禹州的妹妹，一时心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