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看见我边有别人？”他尾调假模假样、极其敷衍地挑了一，是句应付了事地陈述。

    那又如何。

    卿蔷想问，却没说去。第六疯狂预警拦住了她。

    她眯了眯眸，刻意不答，睛很沉静，却突然发难，挑了个时机撞开了他挡路的臂膀。又是那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数，但这个方法目前为止都是一击必中的用。

    江今赴总能及时反应，卸劲撤去挟制，让她毫发无损，全而退。从前不知为什么，如今算是明白了，是作祟。

    卿蔷多想就地埋了这些烦人的思绪。

    房间的视野好，门正对着走廊的观景窗，灰霾的云墨重彩，山上的树叶微动，随窗带青草香，冲淡了里穷奢极的瓷砖摆件儿，可风很冷，窗檐要滴不落的雨仿佛结成了透明的冰。

    她脚步不停，心绪在蔓延，眸里的光很淡，在想什么，太过驳，自己也理不清了。直到差一步迈门那刻——

    “所以，卿蔷，你又不我了吗？”

    话语直白又尖锐，言辞刻薄而单调。

    江今赴的嗓音倦意未消，很惫怠地真心发问，他像是浑然不觉这句话的卑微乞求，转轻靠在了镜上，目光虚虚垂在了地上。

    他也会怕，答案不尽人意。

    但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撕咬来撕咬去，就算拿再大的力，也只会徒劳占了相的日。

    所以他来当慌不择路的人。

    他来结束推拉，他来发问求，他来退让低。

    他来当输家。

    卿蔷在原地止住了脚步，一瞬之间许多事划过际。

    她想到与他只闻其声的初见，想到一通心的初面，想到空明山月在底，自欺欺人、难自抑的初吻。

    想到在酒吧人攒动，红灯酒绿，她定风月一场的决心。

    想到五月烟，青藤奢耀，一朵蔷薇勾起她尘封许久的刺激。

    想到中合重逢隔了人群，遥遥对视，便让她的遗忘劳而无功。

    还有在山崖飙车，与单向玻璃上翻魂倒魄的亲吻；在港游，以献计的颠鸾倒凤；在落难岛屿，她趁醉寻的巫山云雨；在满庙堂，她惶惑地祈福。

    再到那天，得知他边被了人，还是冲联姻去的。

    忍受得了吗？

    卿蔷自问自答。

    忍受不了。

    所以是失控吗？

    卿蔷剖心解迹——

    原来是贪念放大。

    江今赴循循善诱，让她抗拒的答案浮面，便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