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总是这样，会过被心疼就总想再被心疼。

    月光让卿蔷一寸寸变凉，掌心传来的温度却险些让她泪沸腾，她服了本能，敛眸朝后靠，慢慢地往讲：“泛珠在他心里仅次于家人，他不愿意休息，又怕在我接手前，他不能把人抓来清理了，于是生平一次没听母亲的话，翻墙跑了。”

    卿蔷想想：“估计也是他一生最叛逆的举动了。”

    “还是卿伯父，”江今赴嗓音低缓，逐字逐句地认真，“为不顾一切。”

    卿蔷意识看他。

    江今赴骨目朗，薄弯了松散的笑，底的柔难言，她突然就懂了他这个人有多细腻。

    她顿了几秒，给姜辛北解释了句：“是的，我母亲也是同样的人，只不过矛对准你了。”

    江今赴黑眸微怔，听明白后也靠在了后面，跟她肩抵肩，合地、倦怠地叹了气：“卿卿也是。”

    “二哥不是吗？”卿蔷反问，顾盼有了一丝笑意，又开始说，“但就那一次，被卿余捡了漏，他在泛珠等到父亲，给他看了我受伤的视频，我那会儿在云落家待着，电话没接到，父亲本来就弱了，着急往回赶，最后不知又接了谁的电话，技术复原只能显示记录，查不到虚拟号码后的ip，就那个电话，气到父亲脑供血不足，他死在”

    卿蔷呼气，声音颤抖：“死在离老宅门七米的地方，但车还在趁动力往前，稳稳当当又正好停在门，站岗的人上前开门无果，从挡风玻璃望，我父亲就趴在方向盘上。

    “爷爷不敢信，母亲也不敢信，其实那会儿都知无力回天了，但他们就是不让人破开玻璃，最后还是他们两人将门敲得手上的都烂了，生生敲碎了玻璃。”

    “我记得最后是爷爷背起了父亲，母亲一手与他十指相扣，一手牵我，还说着“从叙，回家了”，”卿蔷怔怔地看着江今赴，她忍着泪，“他很我，他为了避免我有受伤的可能，一直熬了很时间，我不知最后那个电话是谁的，一直以来也忽略了这。”

    “因为要是你爷爷，父亲接个仇家的电话不会有多大反应，他更可能不去理会。所以我想，也许打电话的那个人就是真凶，他让父亲意想不到，再也许像爷爷的猜测一样，人就在我们边，所以父亲急到极。”

    卿蔷越说语速越快，江今赴视线沉沉停着，冷收敛不住他就望向了别，只是攥着她的手没动过，她的呼太急促，他小臂横在她侧，将人圈在了怀里。

    还是不肯看她，他微微仰着，卿蔷只能望见他分明凌厉的颌，看他结缓涩地动：“卿卿，安心，这件事儿最难破的局，是两家解除误解，我们已经跨过去了。”

    他咙来淡戾的字：“一个自视甚妄算人心的废，打了再多，也只会犯蠢撞在枪上。”

    “你只要等着开枪。”江今赴一字一句地承诺。

    卿蔷嗓哽咽着，她还没说话，就见他骤然垮了一样，形松懈去，将垂未垂，她开：“怎么——”

    话没说完，被一把拽了他怀里，力度有一瞬间大到要将她碎在他骨里似的，很快就轻了去，微微环着她，埋在她颈窝。

    卿蔷侧肩有的觉。

    她一怔：“二哥？”

    江今赴半晌没动静，卿蔷侧脸蹭了他的碎发，他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