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不亚于直接说“我没意见，就这样吧。”

    孟素桐没忍住去看他，不由摇失笑。

    商家老太太看着晚棠的神，像是要化开的，柔和、平静。

    周晚棠低着颅，盯着地毯上的纹瞧了阵，终于开：

    “祖母，要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去找书仪了，昨天夜里，她还让我今日帮她找东西呢。”

    “要是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找不到就重新买。”

    老太太嘱托，随后又提议，“瑾之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对着都不太熟悉。你领着人去院里随逛逛，也算是熟悉一环境。”

    “？”

    周晚棠本想说不用了，可以让林姨她们帮忙。但转念一想，这样确有不妥。

    这句话，何尝不是在制造单独相的机会。

    虽然心中憋着一小气，但最终还是将选择权给商时序自己，“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是人非，人关系早已发生天旋地转的变化。

    “那就麻烦你了。”

    周晚棠领着人在榭中晃着，但心思早已不在此。

    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所有的事就像是一艘偏离预定航线的船舶。越来越远，直到木已成舟那刻，所有的事彻底定来，再没了转圜的余地了。

    心不在焉地扯了扯柳条上枯黄的叶，而后气般扔池，“这好了，彻底没机会了。”

    商时序视线随着她手中的那片叶转动：叶从她手中脱落，在空中扬起。并没有如愿落在池里，而是转了路线，坠草泥堆里。

    底的笑淡去，低敛睫。

    哂笑着问：“为什么这样觉得？”

    从前在商时序面前，好歹还端着三分。这索不装了，在家是什么模样什么，在他的面前就是一比一还原。

    “算了，天无绝人之路。”

    她很快给自己好了思想工作，“对了，你刚才想要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

    商时序姿态随意，颅的碎发沐浴在晨晖中，上一层黄的光。

    他站在光中，不可否认的引人。

    昂着，注视着前的亭，冲她：“不介绍介绍？”

    “牌匾上有。”周晚棠双手抱臂，也不端着了，“你该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她今日穿着浅白的卫衣，领宽松，将她整个姿罩在里面，显得小极了。

    过肩的发乖顺地披着，用一发箍将耳后的发都网起来，额前的八字刘海将脸修饰得分外乖巧。

    可以说，工作中的晚棠和闲暇时期的她，判若两人。不是格，还是衣着方面。

    此刻，大概是说话气嘟嘟的，俩腮在说话时，一鼓一鼓的。

    这么多年没见，其实还是和从前一样。

    心底最柔，像是被人拿羽挠了挠。

    商时序掩在衣兜里的手指不自主挲，最终还是没忍住，手指从袋探，摸了摸她的脸颊，“没逗你。”

    “是吗？”

    她只反问了这么一句，便没了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