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黑黢黢，天地间瞬时昏暗。

    崔武摸了腰间的佩刀，冰冷的刀鞘，让他保住了仅存的一理智，上前揪住崔耀光，怒斥：“老今天要扒掉你的！”

    崔耀光吓得哆嗦，白着脸惨兮兮告饶，朝程安投来求救的目光。

    程安总不能睁睁看着伙伴挨打，扑上前搂住崔武的手臂，求：“二舅舅，三哥是你的亲生儿啊，你手留啊！”

    崔武手臂往上提，程安像猴儿一样死死缠住不放。崔武快被气笑了，瞪着他：“你小也不学好，豆丁大小的人，跟着去看七八糟的书，仔细我告诉你阿爹，连你一块收拾。”

    死友不死贫，程安立刻放开了崔武，给了崔耀光个自求多福的神。

    崔武挟裹着崔耀光回了家，方氏正在安排午饭，听到外面的动静，急急从灶房走来一看，顿时吃惊地：“他爹，什么事了？”

    “什么事，这混账狗胆包天，不学好！”崔武脚步不停，蹬蹬瞪拉着崔耀光了正屋，回对不放心跟上前的方氏：“你别来劝，今日谁劝都无用，我定要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大门砰地在面前关上，方氏立在门前，心急如焚踟蹰着，到底不敢屋。

    很快，屋传来落在上的声音，崔耀光哭着喊痛。方氏又急又心疼，忙拉着一旁的程安问：“安，你三哥究竟犯什么事了？”

    程安支吾着答：“三哥去书斋买了本书，回来遇到了二舅舅。二舅舅发现了书，然后就生气了。”

    方氏愣了，片刻后气得淬了，：“读书不用功，去府学读书都怕苦怕累，这辈，定是指望不上了。”

    程安脑一转，大致明白了方氏话里的意思。

    崔氏如今算是小吏之家，吏与官之间，看似离得极近，中间却有一不可测、难以跨越的鸿沟。

    大周皂吏虽不算贱籍，日过得远比寻常百姓舒坦，但人总习惯往上看。

    崔武这辈不了官，方氏就将希望放在了崔耀光上，盼着他中能为其争光。

    方氏说完转离去，在离开之前，还意味看了程安。

    程安角搐，他也是个不成的，一并被方氏嫌弃了。

    嫌弃就嫌弃吧，程安没那么多心里负担。程箴的威压都没用，何况是方氏。

    屋，崔耀光被揍得嗷嗷叫。

    程安听得牙酸，他认为崔武纯粹是小题大。他在崔耀光这个年纪，肯定也对妖打架的书籍好奇，偷偷摸摸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