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临阵磨枪。

    为了持他个人的原则，为了莫草儿他们，为了他的零心，为了不挨打，拼了！

    程安沐浴之后，破天荒摸到了书桌边，起衣袖拳掌，翻起了垒在一起，几乎从来没碰过的书卷。

    除了算学之外，其他的功课能拉的，基本上都拉了，程安已来不及补。

    但程安以前也算是经过了无数次考试之人，读书不会，猜题总会。

    可惜现在的考试没有选择题，限制了他的发挥。

    蒙童班如《三字经》等功课，全都是背诵，无需解释释义。

    这次考试仍然如此，要想考好，背得瓜烂熟即可。

    那么多本书，程安一读，睡意如影随形，哪能背得完。

    程安试图从试卷上摸规律，每次考试时，试题的重合度。上次考到了哪里，琢磨先生这次大致的题方向。

    看准方向，只背考试的范围，就容易多了。

    程箴在东屋静静站了会，见西屋的灯一直亮着，不免了欣的神。

    崔素娘见状上前跟着张望，里浮起了笑容，不自禁压低声音：“我以前就劝你，安还小，等大些就会懂事，你总成日与他急。”

    “是，娘说得对。”程箴顺着崔素娘，好声好气地赔了不是，携着她去罗汉塌上坐。

    崔素娘倒了盏茶轻抿一，忧心地：“这莫家”

    莫家的事崔素娘与程箴提过，他当时听了就觉着不可靠。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指手画脚。

    去府城的时候，恰路过李椿的杂货铺，就顺便在旁边铺打听了一二。

    程箴：“李椿虽是庶，当年分家的时候，分了好些铺田庄，被他败得只余两间杂货铺。他好吃懒惯了，旱不忌，早被掏空。正妻生了两个女儿，被他气得不轻，也不着，待将两个女儿嫁人之后，脆了庙中带发修行。如今他后宅好几个姨娘，一个都没能生养，成天吵得飞狗。见上了年纪，急着要个儿继承香火，不知听信了哪路骗的话，到寻摸八字相合的姑娘。”

    崔素娘气：“那李椿混账如此，莫草儿好生生的姑娘，落到他手中，竟是了火坑。休说荣华富贵，这辈都毁了。”

    “李氏乃是商贾之家，没那般多的规矩。李椿与李棕快五服，自家的亲兄弟分了家后，都各扫门前雪，遑说李棕他们。”

    程箴微叹一声，“李椿那铺，何时关张大吉都难说，莫的前程，媒婆看莫三郎没见识，诓骗他罢了。莫三郎人老实忠厚，既然互为同乡，我无论如何都看不过去。先前就在考虑着，如何提他几句。莫草儿着实可惜，莫就是读不去书，也要多学几个字。未曾想到，那混小居然来缠着你央求，救莫草儿一命。”

    “哼，他倒是好心。”程箴笑骂了句，“我端看他这次，能考什么名堂。”

    崔素娘听罢，嗔怪地：“原来你早在此等着，只待安自投罗网呢！”

    程箴笑起来，吃了两茶，崔素娘先去歇息，他留继续苦读。

    过了一阵，程箴放书卷，准备磨墨写文。

    程安以前淘气，红泥砚台被他打碎了一角。程箴看着缺失的地方，不禁失笑摇，起走书房，看到西屋还亮着灯，止不住地激。

    没曾想到，他能有看到程安熬夜苦读的一日！

    西屋的灯盏摇曳，安宁静谧。

    程安右手的笔杵在纸上，留一大团漆黑。他则侧脸倒在书本上，微微张圆嘴，睡得香甜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