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崔素娘

    程箴一走，程安反倒没有上箍咒去掉的轻松。

    莫尚在学《千字文》阶段，程安要等到他写功课，还得熬一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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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素娘听到动静走来，问：“谁跟着来了？”

    莫名其妙的莫，挠挠跟了上前。

    三年一次的闱，各地的举都会提前赶到京城。参加各文会，拐着弯打听主考官，寻找各关系。

    程箴在背后：“放假也不能尽着玩耍，记得温习功课，练大字。”

    程安静默片刻，转了灯火通明的屋。

    假期之后上学，天气变冷，他跟熊一样，开始冬眠，成日缩着不动。脑一同休眠期，开始养膘。

    莫说好，莫草儿上前接过了莫贵背在后。程安与她们扬手别，她与莫儿一同默默走在了他后。

    时光飞逝，一晃又到收稻的时节，明州府开始了张的秋闱。

    程安过了一个痛快的假期，除了写功课的时候，他一看到笔墨纸砚就蔫了。

早了，你们早些回家去吧，我也要回去了。”程安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声停止，便对莫。

    每当闱大考时，贡院附近的宅与客栈尤为俏，去得晚一些，就只能在更远的地方去寻找住。甚至有离得远的州府，在秋闱之后就即刻启程京。

    崔素娘担心程箴的与闱，他为了不让崔素娘担心，反倒比以前要乖巧懂事，在书房装着学习，再也不去疯玩。

    程安答：“他们，说是村里有狗，怕我打不过，送我一段路。”

    莫当了程安的书童，一个月三百个大钱，四季衣衫，吃在程家，晚上回莫家住。

    程安懒洋洋应了，一溜烟了屋。

    幸好程箴没太多空他，崔眉娘的夫君孙士明了孝，来信邀他早些启程去京城准备闱之事。

    明州离京城约莫一个月的路程，从明州府坐船到燕州的码船，再改坐车，两日即可到京城。

    接来程箴面，替莫儿找了间织坊，收完稻谷之后，跟着织坊一个姓吴的织娘学手艺。吴娘是个寡妇，膝无儿无女，见莫儿机灵老实，对她还算尽心教导。

    程箴带着庆川随行，与几个相熟，先前耽误了一次闱的举人，一同上了船，到青州与孙士明汇合京。

    经史难学，以前是纯粹的背诵，现在还多了释义。程安学着周先生与同学那样摇晃脑读书，很快就将自己摇得昏昏睡。

    村里的人见到莫家变动，议论了一阵。闲话很快就过去了，收了稻要租，秋粮。刚收到的粮，所剩无几，漫的冬天即将到来，加上荒时节，谁都没心再谈论别人的家事。

    莫草儿招婿的事倒没有眉目，莫三郎与氏商议过，要再留她几年，慢慢寻摸。

    崔素娘说了声倒懂事，招呼程安去洗漱。

    她们送他归家，这是她们唯一能的报答。

    程安顿了，终是没说什么。

    章麒程安辛寄年三人，又成了班中难以撼动的倒数三名。

    到了程家门前，弟四人等到程安了院门，莫儿扶着莫草儿背上的莫贵，莫跟在最后，结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