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箴容貌生得好，脸上的伤就显得尤为突。路过的行人见了，不时好奇打量。有人走开了，还频频回，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伤疤上。

    程箴佯怒瞪他，这时有个富家翁模样的男上前与他打招呼：“程举人回来了？”

    崔耀光叫姑父，程安喊了阿爹，崔素娘一瞬不瞬望着程箴，眶霎时就红了。

    崔素娘勉挤丝笑回应，是啊，程箴平安回来，就已经是上天眷顾。

    男与其他人一样，想要极力克制，目光总是不经意在他脸上掠过。

    崔耀光苦着脸，程安不依：“阿爹，你才刚回来，别问这般扫兴的问题，”

    城门向来闹，官上不时驶来车，与城的车行人错肩而过。

    似乎察觉过来，崔素娘说话戛然而止，愠怒地扬手，装作要捶崔耀光：“你个小，竟来骗我的话。”

    一辆普通寻常的骡车驶来，在他们面前停。庆川一个箭步上前，打开了车门。

    程箴客气不敢当，夏员外摇，啧啧不断：“无疾无论品貌才，在明州府都是一等

    崔耀光的话密而跃，在废话中冷不丁夹着一个问题，令人猝不及防。

    夏员外扼腕叹气：“真是可惜啊，无疾若非了这般事，说不定我们明州府，就能再个状元郎了。”

    在崔耀光的絮絮叨叨，崔素娘的懊恼嗔怪中，很快了城。骡车靠着官边停，程安先车，伸手去搀扶崔素娘。

    崔耀光要跟着前去，嗖一窜上崔素娘与程安的骡车里。崔文拿他没法，只能随了他去。

    程安抬认真看去，程箴除了赶路的些许疲惫，举手投足之间，一如既往地洒脱恣意，与往常并无任何的不同。

    崔文仔细打量着程箴，赶回了礼，话语微滞，：“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姑父昨日回来就好了，我们能闹闹过冬至。哎呀，瞧我这脑，雪天路，赶路太急了不稳妥。”

    崔文走过来，劝：“妹妹别急，妹夫很快就会到了。”

平安回来了，真好。”

    程箴还礼，：“原来是夏员外，某已经不是举人，直唤我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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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都过了，街怎地还这般闹。咦，好些货郎在卖梅，这梅开得真好看。姑母，货郎怎地没到九曲巷来卖？”

    崔素娘答：“九曲巷住着普通寻常的百姓，喜梅，自己去采就是，舍不得钱去买。”

    崔素娘只微微搭了一，稳稳了车，掩饰不住的焦急，朝远张望。

    随从将崔武家的骡车也赶了过来，与庆川分别驾车城去接程箴。

    除了比离家前清减了些，右边脸上，添了一从角穿过颧骨的狰狞伤疤。

    程箴几乎前后脚，利落地车，面微笑冲着崔文见礼。

    程安失笑，崔耀光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问话方式，在办案审犯人时能派上用场。

    “也是，梅不能当饭吃，梅糕还行。安你喜吗？不喜啊，我也不喜，更喜果。那项伯明喜，不对，他不是喜，是喜附庸风雅。姑母，大哥跪不起，他是在求大伯父大伯母答应他与项三娘的亲事吗？”

    崔耀光疲赖拱手讨饶，暗戳戳朝程安挤眉，眉抬得快飞了去。

    程箴了声辛苦素娘，略微严肃了几分，问起了崔耀光与程安的功课。

    有了崔耀光就闹得很，他从上车嘴就没停过，崔素娘要分神回答他的问题，脑中糟糟的想法，被冲淡了许多。

    崔素娘透过车帘往外看，不经意回答：“是啊，耀祖说要辞了差事，成亲后搬去青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