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不宜散步，两人便回了自己的屋吃茶说私房话。

    程安欠了一堆功课，写好的功课，被狗吃掉的借用过了一次，再用周先生就要请他家的狗去府学。

    程家并没养狗。

    程安在灯努力写大字，这是除了诵读之外，蒙童班每天必须写的功课。

    起初蒙童班的要求不，先认得字，写正确，现在多了风骨观结构等一堆规定。

    学什么字，主要由学生的家世背景，能否拥有名家字帖与名师指导提决定。

    辛寄年家中藏有钟繇的真迹，也有人认为此书是后人王羲之的临本。

    程安听过王羲之，不知钟繇。但书圣都要临摹他的书法，肯定是了不起的书法大家。

    辛寄年当然不能拿真迹来当字帖，他有后世书法手的临摹本，与真迹无法相比，对于蒙童班来说远远足够了。

    方寅读书好，考试成绩次次领先，字却连辛寄年都比不上。他平时所学都靠先生教导，先生的字并不惊艳，他的字在班中亦只能居于中游。

    家世背景的重要，就现得淋漓尽致。

    作为程安的小弟，辛寄年大方将字帖借了来，反正过节时，他力求开心为上，免得写字这事扫了兴。

    写字与读书一样，除了努力之外，还有天分。古代的读书人自小练字，成为书法大家的就那么几人。

    以前程安对自己的要求是写好名字就足够，现在他提了，争取所有的字，都能写得端正工整。

    程安写了一会，放笔开始活动手腕。笔没放好，从砚台上落，差掉在了地上。

    程箴疾手快，伸手接住了。

    程安顺看去，程箴的手上蘸了几滴墨，他忙讪笑，叫了声阿爹，很是狗送上了乌漆墨黑的帕：“阿爹手。”

    程箴放笔，嫌弃地看了一，并未伸手去接。转去净了手，再走了屋。坐后，拿起他写的大字，一张张翻看过去。

    本来程箴还在欣，程安变得认真了，他来都没察觉。

    谁知一看，觉自己着实想多了些。

    起初程安的字写得还算用了心，后来就越来越躁，一就能从笔锋笔画上能看来，他是为了完成任务在赶。

    明天就去上学，程安将功课都堆在最后才去写，当然要赶慢赶。

    程箴耐住了没训他，随手再拿起旁边的字帖，翻书的手微顿，不禁讶异了几分，眉微抬：“哪来的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