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山放茶盏，神凝重：“我听消息说，赵知府年后要回到礼任鸿胪寺卿，明州府的新知府，应当是明相一系的文士善。文士善以前没地方当政经验，中士之后，最初在礼当差，后来去了工，辗转几年，都些闲散的差使。他原去世后，取了明相夫人娘家和离归家的侄女，没多久就调了吏任侍郎。文士善我多少听过一些，他人聪明能，只穷苦人家，后无背景势力。何况，任你有天大的才能，在京城藏龙卧虎之地，也就不算什么了。”

    礼鸿胪寺卿，乃是接待番使节的差使。礼清贵归清贵，比起明州知府的手握地方大权，属于明升暗降。

    程箴皱了皱眉，：“说起来凑巧，我倒听过这个文士善，当时我受了伤，在京城寻遍大夫治伤时，听到了一些闲话。说文士善的原生了病，文士善护发妻，亲自在床前奉药。且他为了医治发妻，再多的钱，都在所不惜，名贵的补药，就是变卖家当都要往府里买。京城人人夸赞，说他义重。发妻更是念他的，称这辈没什么心愿，惟愿他能过得好。”

    程安眨了，哟，有意思！

    文士善要么是真，要么就是个十足的禽兽！

    闻山将程安的反应看在里，：“故而文士善的原去世之后，他为了遵从原的遗愿，要过得好，让亡妻放心，很快就娶了明相的侄女门。文士善是幽州人，还有几年当年的旧事，估计没多少人知晓。他当年家里穷得很，父亲去世得早，只剩寡母拉扯他大。没两年，寡母带着他，改嫁给了族里的一个鳏夫。在文士善中举那一年冬日，寡母以及后爹一家，说是夜里烤火时没察觉，门窗关得太过严实，一家人都被闷死了，惟余他去访友未归，得幸活了来。守了三年孝，文士善变卖了后爹全家产，京赶考中了士。对了，文士善本姓姜，文是随了寡母的姓。”

    程箴听得眉锁，陷了沉思中。程安渐渐坐直了，神凝重了几分。

    原究竟为何而死，后爹一家为何全炭中毒而亡，虽说里面疑重重，程安没亲所见，不敢轻易判定。

    原的死，文士善名利双收。后爹一家全亡，文士善得了家产，甩开了后爹一家的拖累。

    文士善改姓之事，就足以说明他在提前筹划。可以确定的是，文士善恨极了姜氏族人。

    在宗族规矩之，哪怕姜氏一族当年再对不起他，等到他发达之后，照样可以贴上来，光明正大靠着他得好。

    改了姓，改了族谱，文士善与姜氏一族，就再也没任何系。

    结发之妻，亲生母亲……

    文士善是个手段狠绝的聪明人！

    闻山：“我听说无疾的妻舅在衙门当差，年前赵知府征收钱的事，我多少听过一些。这件事，唉，不他如何打算，得都急了过了些。无疾当提你妻舅几句，此事不宜牵扯过，当心惹火烧呐！”

    程箴忙闻山放心，细说了崔文称病在家，连着崔耀宗一并从衙门告了假，回了老宅之事，“二哥还在继续当差，他是捕快，不涉及到钱财之事，倒没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