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笑了声，真诚地：“我理解你的为难，你的苦衷。但我理解，并不代表同意。你心里更清楚，你这般，究竟是对是错。若你认为错了，就莫要再多谈，到寻求认同。你若认为自己得对，也莫要说来，毕竟，没意思，对吧？”

    孙凛直一楞在那里，再也说不话来。

    同合污，坑壑一气，自私自利，就是刚开蒙的蒙童都能辨别对错。

    因为心虚，费力给自己找一堆借，妄图证实自己得没错。

    孙凛直读过书，他知自己的所作所为，离天地立心，生民立命，离得十万八千里远。

    读书为官，几十年来，终成镜月，一场空。

    程安不轻不重地：“你只是被罢官，没被抄家，罚没家财。若是你觉着不满，不值，不如去城南一带多走走看，去死者，伤着家中走走看。孙凛直，你普通寻常家，能读书，已经远比大周天的九成平民百姓幸运你读的书，就是比他们多读了几年书，能识字而已，再无其他。”

    孙凛直的肩膀耷拉来，腰一弯了，瞬间就苍老了，脚步踉跄走了去。

    程安没再看他，走到案桌后的椅边，来回转了一圈，终是没坐去，前去了吴尚书的值房。

    吴尚书见到他来，忙笑呵呵请他坐，和蔼地：“来啦！这次你差使得好，能升一升，我正说要找你，给你声恭喜呢。”

    程安作揖的手抬起来，朝上拱了拱，笑：“同喜同喜。”

    吴尚书哈哈笑，：“真是后生可畏啊！”

    程安：“吴尚书，有五个郎官，以后会不会再添人？”

    吴尚书愣了，：“一甲二甲的士，几乎都得了差使，应当不会再添人。怎地，你可是觉着人手不够？”

    程安：“说够也够，说不够也不够。”

    人是有，事的少。的几个郎中，每天看上去忙得不可开，程安大致知晓一些，他们除了忙公函文书，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吴尚书意味地看他一样，笑得跟老狐狸一样，：“你担着的侍郎之职，人手方面，端看你自己了。”

    程安也笑，：“吴尚书，他们几人，除了章郎中之外，哪些是背后有人，动不得的啊？”

    这小，说话居然毫不避讳，这般直白！

    吴尚书怔了怔，横了他一，抚须沉着，：“你想动他们到何去？他们没犯错，难你要将他们罢官，解职？”

    除了圣上之外，要将他们罢官，必须要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