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骡市的方面来看，就能大致知晓云州府的现状。

    闻山稍微沉了，：“那罢了。唉，我走了大周的十余个州府，云州府的穷困，算是数一数二，比明州府要差远了。”

    程安笑：“既然老师已经知晓，那我就放心了，等看到府学，不会骂我骗你。”

    闻山虽嫌弃程安敢吓唬他，等他到了府学时，还是大开界。

    府学占地约莫有三亩左右，学舍与课室的院落半旧。与明州府不同，全属于官学，并未开设蒙童班。

    全府学共有学生三十七人，分为两个班上课，加上被教谕罢免成夫的万夫，授课夫共计十人。

    闻山指着空置的课室，问：“竟没人前来读书？！”

    程安苦笑：“老师，府学学生算多了，如原来的党山县，连县学都没有，因为没生员。底的村，好几个村才有一个私塾，私塾要束脩，笔墨纸砚，他们不起，认得几个字就不再读了。村没人继续学，县学只靠着稍微富裕些的人家弟去读，满打满算就那么几人。县学的夫也不过尔尔，真有钱的，脆将弟送府学读书。府学的学生，已经涵盖了底县的生员。”

    闻绪与闻承在一旁听着，两人看上去一脸茫然。尤其是闻承，悄然朝闻绪靠近，嘴角撇，仿佛要哭了。

    府学正值学的时候，从课室来的学生，无论神面貌，还是年纪，与他在京城的学堂上学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学生们好些都到了蓄须的年岁，他们裹着厚厚的衣袍，袖手躬三三两两经过。

    闻山叹了气，：“穷，读不起书。读不了书，只会更穷，好比是老驴拉磨，转圈打转挣脱不来了。”

    程安还有些打算，：“老师，我们回去再聊。”

    闻山，一行人回到了宅。晚饭已经备好，崔素娘与徐氏帮着安排上菜，大家熟不拘礼，共坐一桌闹闹用了饭。

    饭后略坐了一会，林老夫人累了，徐氏与崔婉娘陪着她回院去歇息，闻承懂事地回了自己屋去温书。

    闻山与程安程箴闻绪几人去了书房，山送了茶屋，程安上打量着他，笑：“山，恭喜恭喜。上次我没在京城，没能吃你的喜酒，等你当爹的时候，喜可不能少了我一份。”

    山已经脱籍，娶了原来邻居自小认识的姑娘，妻如今在林老夫人边事，夫妻两人一起到了云州。

    两人在明州府学的时候就熟，成亲时，程安托闻山给了他一份贺礼。

    山躬谢，打趣：“我的喜酒程知府外放在外，吃不上。程知府的喜酒，我无论如何都会赶来。”

    程安白了他一，：“山变坏了。”

    山赶忙放茶退了去，程安见闻山与闻绪都一并看着他，不禁摸了摸脸，：“我脸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