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程安能钻空，上芋代替粮赋税，明年再这般，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

    程安一边穿着夹袄，一边思索着土地与粮的问题。

    莫打了送净房，程安多舀了一勺凉去，冰凉的泼在脸上，他顿时清醒了不少，拿布巾拭着脸，问：“，阿爹可用过了早饭？”

    莫回：“娘一大早去了府学，老爷不放心，亲自送她前去了。”

    程安无语望天，父母太过恩，真是令人牙酸。

    不过，崔素娘这些天都很早去学堂，程安太忙，不知晓发生了何事，问：“阿娘怎地这么早就去了？”

    莫嘿嘿笑：“在上学前去，织机还空着，能用织机学习。娘也在学织布，连林老夫人，徐娘都有兴趣得很，一并在学呢。”

    程安失笑，提缂丝一来，云州府都沸腾了，几个布庄的东家天天守在织布学堂门，试图想要购学堂织的布料，能卖个好价钱。

    桑苗要带来年开才栽，买桑苗，蚕的钱，还不知去向。

    更重要的是，织机还欠着钱，程安都不好意思去府学，怕见到债主吴娘。

    今年的粮勉够了，程安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先将备着粮荒的钱，挪用一分来，偿还些欠款。

    用过早饭去到值房，解开蓑衣斗笠，在廊檐抖掉雨挂上墙，一转，看到崔耀光现在了门。

    崔耀光妻秦氏为人向，与他们一起用饭时，总是放不开。崔素娘脆让他们夫妻，在自己的院里开火，免得秦氏拘束。

    这些天崔耀光找到了一间铺面，准备再开“书斋”，程安见他来，问：“书斋置办妥当了？”

    “没呢，书还未送到。我收到阿娘来的信，给你瞧瞧。”

    崔耀光掏信递给程安，他手脚勤快，接过莫提到门的小炉茶盏，让他先去忙，自己拿了茶盏炉放好，同开炉煮茶。

    信上除了方氏对他的关怀问候，还写了家中儿女亲事等琐碎事。

    青州府也有消息，项氏先前生了个女儿，又怀上了。崔耀祖写了信回家，说是孙仕明到在给阿宁相看亲事，想要把她嫁青州府的门大去。

    程安将信扔在案桌上，说不的恼怒。

    崔耀光杵着火钳，抬看向他，：“安可生气，我都快被气死了。小姑父恁地不要脸，竟打着卖女求荣的主意！他孙氏是什么门第，他举人的衔都没了，早就不是官，就是庶民而已！今年的秋闱，凭他的本事，定当又名落孙山。我看他啊，是想将阿乔嫁门大，换一，混个官！”

    云州府的秋闱已经过了，不所料，考生皆名落孙山，连一个举人都没。

    孙仕明的学识，拿到云州府，勉能排到前十。

    在学风还算厚的青州府，孙仕明那本事就不值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