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九月中旬，云州府的早晚天气，已经快与京城的冬一样冷。

    韩直不自禁打了个抖，附和：“是啊，天气太冷，手被冻住不听使唤，想要好也不行了。”

    程安：“这日，就要往后再推一推，算两个月吧。好一台，差不多就到年关了。诸位中的家人大多都在京城，要回京城团年，这一去一回，再到云州府，至少就得要明年中旬了。”

    韩直在云州府的这些时日，已经隐约听过，云州府已经将布料承销了去，银都收到了手。

    云州府的织造城已经快修建好，一两台楼机可不够。韩直与亲近的工匠们私底议论过此事，楼机能替云州府赚大钱呐！

    只这些钱，他们一个大都拿不到。

    倒不是程安待他们不好，所有的工匠们都从驿馆迁了来，住了舒适净的宅里，雇了厨娘给他们可的饭菜，使仆从替他们洗刷洒扫。

    程安待人温和敦厚，尊重他们，所有的工匠对他都一致夸赞，绝对没话说。

    只是想到云州府收了那么多的银，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疙瘩。

    程安叹了气，言简意赅地：“不满韩事，楼机，织造城，都是圣上的本钱。”

    韩直听到背后的大东家是圣上，心怪不得圣上会答应，将他们派到了云州府。

    既然是圣上的买卖，给韩直与工匠一百个胆，都不敢有二话，想要从中捞好了。

    程安目光不动声从韩直脸上扫过，：“要是不能准时完工，着实不好向圣上待。韩事，不若这样如何，让徐石张黑他们也来帮着搭把手？”

    徐石张黑便是在一旁看的云州府匠人，闻言，韩直意识朝他们看去，迎着他们直愣愣的视线，嫌弃地皱起了眉：“程知府也看到了，我们这边忙得连歇气的功夫都没有，他们就那么杵着，跟那木桩没甚两样，官怕他们坏了木料，帮了倒忙！”

    韩直他们是京城将作监的匠人，从皇城来的官吏，天然云州府工匠一等。

    没得到韩直他们的允许，云州府的工匠决不敢自作主张动手。

    就算有程安发话，韩直他们还是会抱团，一起排挤云州府的工匠。

    程安暗自稳了稳绪，；“我去同他们说一说，让他们机灵，帮着刨木，拉线总行，多得些打手的，你们也能松泛一些。”

    既然程安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韩直不不愿，都得应了。

    徐石张黑等人跟着程安走屋，来到僻静，躬肃立等着他发话。

    程安一扫去，看到他们塌肩耷脑，既可怜，又恨铁不成钢，耐着：“你们来了制造学堂，这些天可有学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