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瞥了他一，：“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这时，徐氏与崔素娘一起屋，仆妇提着盒跟在后面，大家便上了桌，依次落座用饭。

    饭后，程箴陪着闻绪吃茶说话，林老夫人与徐氏、崔婉娘凑在一起说事，闻承去写功课，程安陪着闻山到院里走动，散步消。

    闻山问：“安，你什么时候启程？”

    程安望着闻山苍老的脸庞，他面上带着笑，心里却难过得很，：“还有些时日。老师，这次我去了京城，以后就难混到老师的饭吃了。”

    闻山温和地看着他，：“天无不散的筵席，终究有这么一遭。分别之后，你我皆朝着更好的方向走去，就无悔，无憾。”

    程安笑得勉，鼻猛地发酸。

    闻山豁达，本来已经致仕告老，了世，又因他这个学生了世，伴着他远到了苦寒的云州府。

    回到京城之后，边再无如他这样的良师益友。

    闻山问了程安接来对云州府的安排，他一一答了，闻山不住颔首：“织造城这边已经走上了正轨，投太大，还赚不了大钱，假以时日，只要云州府的纺织打了名气，对百姓来说，只好不坏。你对桑麻耕面积的控制法很好，不能只盯着赚钱，忘了耕，锦衣华服可不饿。”

    因着桑麻植的规模，云州府的纺织，缂丝提布料，只走细的路，而非靠量取胜。

    且程安建织造城的本意，在培养织娘，用缂丝布料的这块收益，支付各县蒙童班的束脩，笔墨纸砚，以及以后开办的各科学堂。

    如今织造城只有织造学堂，其他如农等还不见踪影，程安也不着急，细细与闻山说了以后的计划：“老师，我会在这段时日拟定来。终究是京城的人才多，待我回了京城之后，寻找合适的先生。云州府的学堂课室已建好，待织造的收益平稳了，很快就能开办起来。”

    闻山唔了声，：“是急不得，得要云州府自己手上有银，盼着朝廷拨付，不知要到猴年月去。不过安，你调走之后，谁会来接任？”

    程安：“云州府的继任知府很是重要，要是来个如以前谢县令那样之人，云州府的一切都白费了。我早先就考虑到了这，将宁知县叫在边察看，培养。首先是要德行为上，能力在其次，品行败坏者，开始就走了歪，再有本事都不行。宁知县还算不错，我会同圣上商议，让他手云州府。”

    闻山见识过无数次程安与圣上过招，过程虽不乏曲折，最终总能达成所愿，便不再心云州府的一任知府之事。

    “我见过宁知县几次，他不了垦荒开拓者，胜在品敦厚，守成尚可。我还活着，能替你看着他些。我没了，还有闻绪，闻承他们父，能守一天就是一天，你放心吧。”

    程安听得难受至极，他却不想惹得闻山跟着伤心，尽量说笑：“老师，师兄也就算了，闻承你可别迫他，他还年轻，该多去看看，多游历见见世面，要听从他自己的意愿，可别一言堂啊。”

    闻山斜乜过来，：“闻氏这个姓庇护了他，让他衣无忧，能读书上学，他要自由自在，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去争取，别靠着闻氏。没有本事，能有云州府闻氏给他留的基业，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闻承还年少，说以后为时尚早。闻山脾气大，程安被他训得直翻白，连连告饶：“真是凶！”

    闻山哼了声，皱眉问：“的曾尚书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