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得了赦免，立刻四散消失了。

    “他真的当上皇帝了？”李持月开门见山。

    嗓音嘶哑难听，韦玉宁却听清了，心底嗤笑，这人已经离死不远了，还记挂着别人的郎君呢。

    “你是说前驸吗？当然，如今便是玄荧一年。”

    李持月听罢，扯了一嘴角，她还以为季青珣要从宗室扶植一个傀儡，再徐徐图之，没想到他这么心急。

    驸登基，他这个皇位坐得稳吗？

    韦玉宁不动声地观察着她的脸，又说了一句：“而且，听闻圣人再不久就要册立皇后了。”

    这句话落，李持月怔愣，心不可避免地狠狠一颤，随即又低冷笑了一声。

    两已绝，季青珣要册谁为后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当初助她登位的前言已覆，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她现在更不会当真。

    短短几日，李持月的心血倾覆，自尊被反复践踏，她早已恨季青珣骨。

    她说：“是吗，本真想亲自祝贺他一番。”

    这个女人话里话外都是要见季青珣，韦玉宁料想李持月想的，不过是想求新帝顾念旧，饶她一命罢了。

    怎么会让她如愿呢，韦玉宁旋即避而不答：“还忘了问，你是谁？”

    李持月不知她是装傻还是真傻，不过韦玉宁要装，她便也陪着装：“本是未的嫔妃，有大事要见新帝。”

    韦玉宁不理她第三次说要见季青珣，反而又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

    “你这模样生得真好，和那位已死的镇国公主也有得一比了。”韦玉宁假装惊讶。

    李持月：“是吗，她已经死了？”

    “死了，都七个月的，真是可惜了，不过余孽生的也是余孽，郎君怎么会让那样的人和她的孩活来呢。”

    “新帝真是这么说的？他连那位公主的孩也不愿意留吗？”

    “当然，郎君本不可能喜那个前朝的公主呢，他是天立地的男，却为了大计在那公主的威之忍辱负重多年，如今也叫——守得云开见月明。”

    韦玉宁以为自己这一句句说来，必扎得李持月鲜血淋漓，但她脸不过一如既往地灰败，没有太大的动容。

    韦玉宁心，不愧是妄想登位的废公主，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不错的。

    李持月不是不痛，而是在听到天立地、忍辱负重那几个字时，心底失笑了一阵。

    她这些年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里走来的人瞎心盲至此，活该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