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能停，阿娘还等着。

    音音眨眨，视线逐渐上移。

    第2章

    如今再见，不想竟是现实。

    -

    音音还没挖完，转而的，是一双极致洁净的白靴。

    这福气谁也羡慕不来。

    一碗她满山野捡回的野糙米。

    音音上次看到这么好看的人，还是五年前。

    而这次前往秘境，就是为了给顾皎皎找的药材。

    顾叙之声中带磁，低沉悦耳却不容置喙，期间全都是应付任务般冷漠无。

    也不知他这次来，皎皎的如何。

    音音没觉察到有人到来。

    音音的锄落地。

    即便用了周丹，苏青鱼等人还是气息奄奄。

    锄太重就用手，音音早已蹲，亲手刨雪，睫上的雪掉落，染着白的冰晶的睫。

    方袭云大着胆：“大师兄，你也走了这么久，我们不急这片刻光景，此刻大雪封山，大师兄大可等这雪停了再找她。”

    她又莫名不怕了。

    可顾叙之自始至终不曾和她说过话，神仙哥哥御剑不，只看她，像看山林随可见的杂草。往后几年，音音屡次回忆都以为是梦境。

    药材已经找到，那接回音音的任务必然不能往后拖延。

    想起顾皎皎梦魇，半夜咯血的可怜模样，顾叙之轻轻摇动着的剑穗停滞，果断了决断：“我独自去，你们在此安歇。”

    顾叙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但她还在咬牙挖着。

    和脊背上全是新落的白雪，那双手早就冻得通红，而“雪人”每挖一，就冻得瑟缩几分，瘦削的躯仿佛着整个天地。

    师兄弟们不知顾皎皎的危急，在他们看来，最危急的就是苏青鱼了。

    而另一边，一个“雪人”一动一动的。

    “需尽快把人接回宗门。”

    雪天地寒，音音的脸冻得通红，角也漉漉的，上翘的冰冷睫染着白霜，盛满六角雪。

    她的手冻僵了。

    不然阿娘会冷的。

    小姑娘却倔犟地抹去遮掩视线的雪层。

    而她阿娘的尸骨已僵，正放在院里的大梨树，面还被音音垫着一床灰扑扑的棉絮褥。

    音音正在挖坑。

    要快些！再快些！

    顾皎皎十五岁，生得圆可，天天嘴上念叨着“二师兄”，“三师兄”短，但真真打剑穗的时候，也独独只打了这一份，作为大师兄生辰的礼送了去。

    这是她的恩人。

    极尽疏离。

    锄地的锄很重，但她一脚踩去，连个冻土都没挖破。

    打量她的视线里，每一都弥散着透骨般的刺寒。

    而这人替她吓跑了欺负她的村童，拿回了珍贵的——

    白靴，白衣，青剑穗。

    那时的神仙哥哥稍显青涩，还是少年模样，但鼻梁，面骨俊秀，腰间佩剑如冰竹玉立，净，冰冷，又像极初雪后屋檐上凝结而成的冰锥。

    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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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封山，这座破落的小屋就是山脚唯一的亮。除去袅袅上升的炊烟，其他场景太过凄寒，他只看一，就知晓梨树的艳妇人已失去了气息。

    “这次寻人是师傅的吩咐。”

师妹顾皎皎亲手打的。

    皎皎最黏大师兄，这事谁人不知，而大师兄对皎皎的偏，也可见一斑。

    白靴踩雪，“沙沙”作响。

    顾叙之从往觑。

    音音也是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