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喝酒的时候该举杯谈心，互诉衷，可二人一一，愣是久久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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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昭默默地想着。

    她就坐在这棵桃树的秋千上。

    听到脚步的声响，他浅浅的掀开。

    他一个不受待见的外来，每年的龙君寿辰都能收到数千份礼，洛繁音作为天上最好看的小仙，居然被人疏忽到现在。

    洛繁音又无声地晃动了脚。

    衡昭面带浅笑地看着她，声线悠扬：“你确定你还要吃？”

    洛繁音默了默，不好意思地：“嗯，之前友光有些差，以为到了好友，没想到都是糊我的。”

    那时的她被好友环绕，没心没肺，每天想着的就只有漂亮衣裳还有发髻。

    洛繁音，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在自带凉的冰蚕丝上：“当时年纪小，初初化为人形，看到一位仙的冰蚕丝外衫，就觉得日后我要也有这么一件就好了。”

    都怪这个该死的叙清！

    不知为何，想清楚了这一后，衡昭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堵住的一般，沉沉的、坠坠的，压得他丝毫不过气来。

    那他就再几个晚上重新备一件。

    那两位白莲仙人，不过需要她的黑莲的原型凸显，才能证明自己的纯白洁，能在言语上哄哄她已经不容易了，怎么会再给她准备礼呢？

    衡昭还想问。

    终于，踩中了对方的鞋尖落的影。

    倘若这次她还喝醉了。

    看洛繁音想喝，他就陪着。

    “阿昭你吃，我自然也要陪着吃的。”洛繁音是那喝了酒就断片的质，上次喝醉了扒拉着衡昭的手不放的事，她早就忘记了，想到明天就要前往凡间，她不想错过和衡昭的最后一次把酒言。

    “行。那就喝。”

    衡昭心疼她，洛繁音却不需要他的心疼，今天一天一连得到了两份礼，她已经很兴了，更别提她在凡间的时候，她师父也每年给她准备礼。

    洛繁音的声音已经彻底染上了几分哭腔，她也觉察到了，停顿了几息，她才控制着颤抖的声线，慢慢：“我只是有些恍惚……看到这件月白的裙，我竟有几分梦想成真的愉夷。”

    没有问衡昭为什么上了树，洛繁音抬，她还需微微踮脚才能给衡昭递上一坛酒，随后她自己也拎着一坛，剩的酒坛被放在桃树。

    草，这是什么可怜的小仙？

 尤其这件衣服上面还有许多严密的保护阵法。只要一遇到剧烈的气波动，上面的阵法就会自动保护她。

    她的复杂绪已经平复好了，现在她看向衡昭，展一个明灿的笑：“阿昭你要吃酒吗？”

    可他很快眉攒起，把这个问题收了回去。

    “……”

    不，多备几件好了。

    她看不见衡昭的脸，却能伸脚，轻易碰到对方垂落来的影。

    衡昭的表凝滞，他的中亦是无尽的懊恼与悔恨。

    ——那叙清呢？

    他就用龙气将她里面的酒气驱散走好了。

    音音琥珀的珠沁一层清透月，脚尖地，藤蔓轻晃，香馥郁的酒。

    洛繁音叹了一气。

    并未说什么。

    那些复杂绪在晚风之中慢慢消弭。

    月星闪烁，洛繁音在秋千上，衡昭则躺在树上。

    素来意气风发的衡昭抿了：“梦想……成真？”

    洛繁音不过取个酒的功夫，衡昭已经从蒲团上起来了，不知怎么的，他斜斜地靠在那棵古老的桃树上，小臂折在脑后，脖颈轻轻的枕在上面，到离奇的骨一只半折着，一只轻轻地晃在空中，带着几缕漫不经心的悠闲肆意。

    仙人的寿命那么，可洛繁音只收了两份礼……除了他这份，还有一份大概就是她师父为她准备的。

    摇晃了百年的蔓灵藤秋千，今晚又再一次摇晃起来。

    衡昭却眯了眯，突然：“你之前在天上……从来没收到过礼？”

    省得她又说些什么生娃娃的事，平白无故气到他。

    如果洛繁音不喜的话——

    洛繁音将这件漂亮的月白裙收纳到储袋中最安全、也最远的地方。

    洛繁音认真谢：“阿昭，谢谢你，这是我在天上收到的第二份礼了，我真的很兴。”

    给衡昭和师父喝的都是陈年佳酿，酒香烈，洛繁音已经喝了大半坛，酒劲上脸，雪肤桃樱桃，在酒气的浸明艳万分。此刻的她还不知自己已经两颊飘红，只觉心里的，就像有人用无形的羽轻轻的拂过她的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