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郗柠。

    只有一线牵引、摇摇飞的气球，某程度上就像他和郗柠的关系——

    陆言珄用另一只手握发抖的右手腕，而后听到自己轻声说：“地址。”

    已经立，拂过面庞的风却还带着几分冬日的料峭。

拿过来吧。”

    这样的沉默让远如坐针毡，忍不住抬望去。

    他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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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言珄站起，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去走走，两我会自己过去。”

    走廊静得可怕，空气中是终年不散的消毒味，惨白的灯光铺了一地，着手术行中的红指示灯，让人不禁联想起苍白的脸和粘稠的血。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重新变得清晰：“……喂？陆先生，请问您有在听吗？陆先生，您听得到吗？”

    是个陌生的声音。

    郗柠的手机怎么会在陌生人手里？

    广场中央有人在卖气球，五颜六煞是好看，不时有人上前询问挑选。

    陆言珄眸沉了沉，心忽然涌起一烈的不甘心。

    远走上前，弯腰低声：“陆总。”

    远等了一会儿，默默坐在了陆言珄旁边。

    面前的陆言珄正低着，碎发落的浅浅影使得他绪有几分难辨，只能看到他目光落在了一个签字上——是郗柠小的签字。

    几翻页声后，办公室再次陷安静。

    风骤然变得冷，渗得骨生疼，似又回到了严严冬日。

    这个时候打来，会是什么事？

    他想了几措辞，接听键，还没开，对面已传来语速飞快的几连问：“您好，请问是陆言珄陆先生吗？您认识郗柠女士吗？您现在方便过来看她吗？”

    大约是受到他的注视，陆言珄抬看了一他，复又低，落笔开始签字。

    陆言珄将文件合上递给他，平静：“不必了，午你带着资料直接过去。”

    断了线就会飞走的气球，签了字就会离开的郗柠。

    没有回应。

    一片寂静中，陆言珄忽然声：“远。”

    陆言珄没有坐车，也没有让人跟。他漫无目的地沿着路边走，路过一个广场时，脚步一顿，停了来。

    他握着手机，大脑开始变得空白，只觉得对面声音模模糊糊，时远时近，听不真切。

    远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红指示灯还亮着。

    他望着那堆气球神。

    一言不发，看了很久。

    陆言珄心里一沉：“你是谁？郗柠呢？”

    远看了几觉得心惊，匆匆收回目光。

    手术室的灯亮了这么久还没灭，他不敢想郗柠小遭遇的车祸有多严重。

    他取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意识放轻了呼。

    陆言珄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椅上，低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上放着一件风衣，上面沾了血和灰，早已脏得不成样。

    远立刻上前，将文件打开，放在陆言珄面前，然后低。

    “陆总。”远站起来。

    然而只是坐了片刻就觉得难以忍受——这里太压抑了。

    “那您？”

    他签得很快，以至于字迹有几分潦草。

    时间好像在手术室外变得格外漫，所有的官都被放大，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工作人员，郗柠女士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请问您方便来医院一趟……”

    一式两份，看着陆言珄签完字，远说：“那我为您安排午一的车。”

    手机震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过了今天，郗柠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