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珄嘴角的笑意渐渐凝滞，睛里隐有茫然闪过，沉默良久，他轻声：“什么？”

    他不由握了拳，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将手放至桌，缓缓开：“这么急？最近公司还有些忙，能不能过几个月等我不忙的时候再……”

    “怎么了？”他停收碗的动作，向她投来不解的目光。

    “原来是这样。”男人垂，视线缓缓扫过桌上的碗筷，角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原来你的这顿饭，是这个意思。”

    在餐桌上坐好，郗柠将盛好米饭的碗递给他，看着他夹了一筷吃才微笑问：“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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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她咬了咬，终于鼓起勇气，抬看向他，“我们离婚吧。”

    “我说，我们离婚吧。”

    她抿了，努力维持着笑容：“谢谢。无论如何，都谢谢你三年前借了我这笔钱。今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一定帮你。”

    “你手上还有戒指，结婚的事应该很多人知，只要你不说，大家不会发现你已经离婚了的。”

    陆言珄复又睁开，静静看着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真的想好了吗？”半晌后他开，声音莫名哑了几分。

    两人都吃得很安静，自结婚以来，这似乎是他们最温馨的一刻了。

    “不介意。”陆言珄抬眸看她，“已经很好了。”

    陆言珄今天没给她发消息， 应该就代表着晚上会回家吧。

    见他不再看清单，郗柠收回手机，轻轻重复一遍：“我想离婚了，可以吗？你把卡号告诉我，我会尽快把钱打给你的。”

    “我想离婚了，可以吗？”

    “是吗。”心里仿佛破了个，般的不舍涌来，几乎将她淹没，郗柠笑了笑，“你喜就好，快吃吧。”

    吃完饭，陆言珄要去洗碗，郗柠叫住他：“等等。”

    去年他生日没来得及的那顿饭，就在今天补上吧。

    “嗯，想好了。”

    他闭了闭：“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离吧。”

    没有横亘其中的金钱，没有各取所需，就像是真正的夫妻一样。

    不知是不是灯光晃了她的，她觉得今晚的陆言珄神格外柔，好看得格外让她心动。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巢的傍晚了。

    室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似有寒风不断从外。

    男人的眸在看到清单后，终于一沉了去。

    “对不起。”郗柠轻轻打断。

    几菜锅， 关了火，门也传来动静，她匆匆洗了手，向玄关走去，果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他视线在她前的围裙上一顿，低低问：“在饭？”

    郗柠微一恍惚，压那份心思，轻声解释：“本来去年你生日时就想这顿饭给你吃的，可惜那天临时加班，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他睛里有很复杂的绪在不断翻涌着，只是她看不懂那究竟代表着什么。

    门的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开门后会见到这样一幕。

    说完取手机，开备忘录，递向了他。

    饶是好了心理准备，心脏还是在听到结果的那一刻刺了刺。

    “我，有话想和你说。”郗柠低，攥着衣角。

    “嗯。”她笑了笑，“刚好，要不要一起吃？”

    “迟了这么久，你别介意。”

    她支着想了想， 起到厨房， 挑了几样阿姨买好的菜开始饭。

    他眸光一颤，随即笑了：“嗯。”

    男人彻底沉默来。

    第一句话既已，剩的话就变得容易许多，她甚至笑了一，解释：“欠你的钱我攒够了，还有之前说要还礼的钱，我也一起攒够了，这是清单，你看看对不对。”

    “你回来了。”她说。

    “嗯。”他耐心，“你说。”

    陆言珄温柔笑了：“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