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徇瞪圆了睛，爹爹怎么打他？

    祁晏为什么打他？还不是因为他实在玩得太脏了。还有，轻哼一声，瞥向他埋了的小坑。

    以霁徇之前浇的量，他打赌，那几颗绝对活不了。

    这会儿不许他继续玩泥，瞥一旁边的小厮，让他抱了霁徇回屋去沐浴。

    霁徇不乐意，小手小脚扑腾，“爹爹！”

    没用，祁晏不理。

    霁徇都要哭了，沐完浴，在嬿央屋里也确实着泪哭了一回。

    不过很快又好了，好了之后红着睛就又小脚一挪一挪去玩了。

    这个年纪会跑会走，多半在屋里都待不住。

    祁晏在霁徇去后，看了嬿央衣裳，她肩上的衣裳都被小儿泪糊了一块。

    轻嗤一声，“倒是哭。”

    嬿央也看看自己衣裳。

    失笑，“我去换件衣裳。”

    “嗯。”

    嬿央换完衣裳来，祁晏不在了，问了一嘴，知他去了书房。

    嬿央便也忙活自己的事。

    很快，一上午过去，到了午。

    午天气了，接着起小雨。

    既雨，一家都没屋，霁徇要玩也就在屋檐玩一玩，又或者这间屋走走，那间屋走走。

    祁晏乐得看他去玩，这样屋里能安静些。

    他看了坐在窗不远继续挑嬷嬷刚刚没挑玩的丝线的嬿央，走过去，问：“青里巷那边，是家里什么亲戚？”

    “嗯？”

    “我有宅也在那边，忘了？”

    嬿央当然没有忘。

    他那两宅，是两人成亲后他告诉她的。

    刚刚只是一时脑袋没回过神来，所以顺就嗯了。

    这会儿自然已经回神他问的是哪里。

    笑了笑，“不算亲戚，那边是祖父一个很好的朋友，那时由他教导弟弟，两家来往许多。”

    原来只是朋友，祁晏一直以为那是她家亲戚，是近来回忆起那间小院，才发现两人成亲后他倒是一直未见过她家有那个亲戚过来过。

    颔首一。

    嬿央：“怎么倒是突然问起这个？”

    “曾经在那里见过你。”祁晏说。

    嬿央：“有在那见过？”

    她怎么毫无印象？

    她自然没印象，因为那时他站在，她始终未抬看过。

    祁晏笑笑。

    嬿央也笑了，手上的丝线也放了，他：“快说。”

    他既说了，那肯定是见过，但她也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错漏过，当然，得把那一年排除了，那一年是意外。

    “嗯。”祁晏，终于是要说的意思。

    且也就在她边坐了来，和她一起边看窗外屋檐滴来的雨滴，边说起那日的形。

    嬿央静静听着。

    听完，想起他那座宅离得祖父朋友那座确实不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