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没有睡客卧的习惯，他也不想睡客卧。

    一瞬间，很多让他存疑的地方都有了答案。

    这会刚过雨，气温也低，江斯年生怕林星津会着凉，抱着她疾步朝屋里走去。

    江斯年目光看向卧室一角，神里的寒意愈发重。

    难怪津津这么抗拒回林家。

    等佣人退去后，偌大的卧室里终于只剩江斯年和林星津两人。

    “津津？”

    只是这一晚注定不会太平。

    更何况现在他又有了可以名正言顺留来的理由——

    哪怕只是拥着她睡。

    她的声音糊不清，江斯年听不真切，他凑过去听了好一会才听懂个大概。

    “别，不要……”

    江斯年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

    这样的梦，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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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你梦里有我。

    “愿你有个好梦。”

    江斯年一直以为是因为她父亲林缜在她母亲尸骨未寒时便另娶他人的缘故，但现在看来，这中间似乎还另有隐。

    在距离林星津伸手可的位置，与她保持着一个绅士的距离。

    结婚这么时间，林星津回墅江公馆过夜的次数少得可怜，所以江斯年很珍惜每一次能和她”同床共枕“的机会。

    “嗯。”

    照林家对外的说法，林星津的母亲沈晨是因病去世的……

    但这次跟以往却有所不同。

    江斯年似梦非梦之际，隐隐听到了一阵啜泣声。

    可即便如此，一切收拾妥当后，时间也已近十。

    他一就被惊醒了，赶忙直起打开床的小夜灯。

    “已经备好了。”齐叔跟在他后轻声说，“我现在叫人送去您的卧室。”

    她就像个无助的孩，蜷缩在床上，着被的指骨泛白，仿佛承受着大的苦楚。

    江斯年将林星津揽怀里，小声地哄着林星津，手掌落在她的脊背上，一一轻拍着，安抚她不安的绪。

    他终究不舍得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冒犯她。

    每次她都会在梦里哭得声嘶力竭，梦醒后好久都缓不过来。

    一声又一声，毫不耐烦，将她带了那个压抑沉郁的梦境。

    “津津别怕，我在，没事了。”

    他得照顾喝醉的星津。

    “醒酒汤准备好了吗？”

    林星津在睡梦中哽咽声，“妈妈……”

    寂静而孤独的夜晚放大了林星津的脆弱，她哭得比在车上时还要伤心。

    听清楚林星津的呓语后，江斯年瞳孔缩，思绪霎时变得空白，许久才回过神来。

    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扎了一。

    在没有他守护着的岁月里，津津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有些事林星津不愿意说，不代表他不会去查。

津刚从车里来，齐叔便将拢在胳膊的绒毯抖落开，小心地盖在了女主人上。

    大抵是因为在车上闹累了，整个过程林星津都很合。

    这是江斯年第一次陪着林星津度过她母亲的忌日，也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受到她的悲伤。

    想到这，江斯年不再犹豫，轻轻掀开被一角躺了去。

    林星津梦到了她母亲去世的那天。

    等了客厅，他低贴了贴林星津红的脸，见裹在绒毯里的林星津依旧睡得恬静，才松了气。

    在夜灯柔和的灯光，江斯年看到林星津皱着眉，洇着泪的睛闭着，尾一片红，而她的脸上早已淌满了泪，仿佛陷到了一场没有尽的梦魇当中。

    “晚安，津津。”

    在她即将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海吞没时，她听到有人在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