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被推开后，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声嘶力竭，震得人耳痛，但却没一个人声。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停来，对着关和葛经义重重磕了三个响：“谢两位大人让民女知了真相，不至于死了都是个糊涂鬼。”

    葛经义想起很多年前去林家拜访林父那次，当时的林姑娘约莫三四岁，上扎着一对小啾啾，小脸圆圆的，粉粉，看到林父就扑了上去，滴滴地唤“阿父”，一声一声叫得生古板的国监祭酒大人都没了脾气，将她抱在怀里着她的小鼻：“小囡今日又闯了什么祸？”

    十几年过去，是人非。

    他无奈地叹了气：“我曾与你父有几分，以后有什么困难来找伯父。”

    说罢，他看向祝星业：“你可认罪？”

    祝星业好不容易才人地，如今虽说只是私事，可得罪了两位尚书，也被皇帝看到了他最丑陋的一面，以后肯定没前途了。

    他不甘心，还试图辩解：“葛大人，是碧，她嫉妒林婉的，想将林婉的人生据为己有所以主动找上我，让我勾引林婉。我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后来一时迷心窍，官知错了。以后官一定会好好对林氏，此生都不负她。”

    说完又跪着看向林姑娘：“婉儿，我错了，我心里只有你，我只是太渴望成功了，太希望能光宗耀祖了，但我的人只有你，你就原谅我吧。”

    唐诗第一次看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这是看娶不到关尚书的女儿就继续打算娶葛尚书旧友的女儿？算盘打得可真啊。】

    瓜瓜有担忧：【林姑娘会不会上他的当啊。】

    唐诗也没信心：【不好说。林姑娘如今名声尽毁，回家会给家里人招来麻烦和各闲言碎语，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这就是古代女的悲哀。

    殿静默来，只有林姑娘的低泣声，显然她也很犹豫。

    葛经义还真不愿意她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开问：“祝星业，你说是碧让你这一切的，可有证据？”

    祝星业这会儿为了给自己洗白什么都愿意，忙不跌地说：“有的，有的，葛大人，官书房里还保存着碧写给官，让官欺骗婉儿的信。”

    碧本以为自己能来个“死无对证”的，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祝星业竟还偷藏着那张纸条，顿时慌了：“你胡说，没有的事，大人，那信必然是他伪造的。”

    “是否伪造，对一笔迹既知。”葛经义淡淡地说。

    祝星业又说：“大人，寺里的和尚曾撞见过官与碧商议，还有四海茶楼的伙计也认识我们。我们曾在那见过三次，这些人都可作证。”

    连番证据砸来，碧终于破防，坐在了地上，浑发抖。

    见她这样，范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脸铁青，倏地松开了碧的手，用陌生的神看着她。

    碧被他的神刺得一痛，想上去拉他的胳膊：“夫君，夫君，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