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凌飞回了趟老家苏南。

    他没什么亲近可以走动，只去舅舅家住了几晚。

    父母去世后，凌飞成年前都是舅舅在照顾，他一直把这份恩记在心里，不添麻烦也不忘激。

    “何青，叫你哥吃饭。”

    厨房里飘来勾人垂涎的饭菜香气，凌飞刚开门就见到表妹抬起的手。

    “吃饭。”

    饭桌上，熟悉却太久没见的亲人招呼凌飞夹菜的时候，他才有了一丝“回家”的意识。

    舅妈和舅舅都是很开明的人，他们不会拿成绩死磕何青，也不会拿他俩小时候的糗事作为开启话题的不适当玩笑。

    他们只是随叹菜价涨跌，八卦邻里趣事，偶尔问问何青和他最近心如何。

    凌飞觉得能拥有这一刻已经是自己人生中不幸里的幸运。

    吃完饭，何青问他能不能帮忙辅导英语，他欣然答应。

    -

    “哥，景大怎么样？”

    写题中途，何青突然发问。

    “好的。你想考景大？”

    凌飞看了她桌上贴的目标，那明明写着京州外国语大学。

    “我不知，”何青搁笔，有些无措地看向凌飞，“我男朋友要考景大。”

    “想换目标？”凌飞只比她大两岁，并不觉得早恋是不能提的话题，所以他不过多询问，只切重。

    “当然不是，”她摇，“我才不会为了放弃自己的梦想，我只是关心一他未来的学习环境。”

    凌飞，表示理解，可他又想到什么，“考上了可以告诉我，我帮你看着他。”

    “噗，”何青笑起来，“真的？”

    “考上再说。”

    “我以为你会骂我不好好学习。”

    凌飞扬眉，“为什么？”

    “因为你中就是只知刷题的那沉默型学霸，从来没有上的小九九。”

    “可能因为那时候我们班四十个人里只有六个女生吧。”

    何青笑得更大声，把笔一扔，椅转过去对着他，“那你现在有机会恋了，有喜的人吗？”

    “不知。”凌飞失笑，脑海里浮现女人扬起的。

    “不知就是有。”

    “嗯。”

    少女来了兴趣，“她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难住了凌飞。他不知要用怎样的言语才能形容自己里完整的她。

    认真时严肃，发怒时冰冷，愉悦时媚，迷时疯狂。

    每一个都是她。

    “你别光发呆啊。”何青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