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想，那大概是她此生对自己唯一的一次信任。

    错过了，便再也不曾有过。

    唐旭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那梦，愧疚吗？怎么可能，他甚至会遗憾这个丑丫居然活着回来了。

    可是稍大一些，那梦境变得更为离奇。

    梦境里，还是那天，还是云姝那双倔的，那里难得带着不安，带着依赖，满街的灯火映波光潋滟的里，泛起荧荧光。

    不同的是，睛的主人，不是十二岁的云姝，而是十五岁。

    更像是勾引。

    他在息中醒来，一片狼藉。

    那神日夜萦绕在他的心间，让他辗转反侧，让他在幻想中的那双里被□□煎熬，又在快后的空虚中，一次次悔恨。

    初尝滋味的少年，并不知那就是。

    他们的关系，很奇怪。

    当然是不好的，毕竟是那么不愉快的开始，毕竟彼此都那么厌恶。

    可又有一莫名的熟稔，比起神仙眷侣云荼二人，反而是他们彼此陪伴的时间更，甚至都对对方了如指掌。

    只有唐旭知怎么惹恼云姝，撕碎她冷淡的面，也只有云姝，能让他惹恼了后又想方设法地去和好。

    他们就这样拧拧地维持着说不上友好，又十分相熟的关系。

    十七岁那年，因为继母，唐旭与父亲起了争执。

    他们得了个孩，忙着招待宾客，父亲和那个女人笑得那么开心，没人记得，今日是母亲的忌日。

    唐旭想着母亲，红了眶，那是一个与云荼一般温柔的女人，是不是这样的人，都是红颜薄命。

    他抬起手，衣袖了里的泪。

    唐旭很少或者说几乎不会哭的，这泪，是为母亲的。

    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抬，对上了阁楼上窗边少女的睛。

    十五岁的少女，虽然一直被他叫着丑丫，其实已经落得亭亭玉立。只是眉间的淡漠，就像是雪山之上化不开的雪。

    他的泪还没净，虽然少女中没有任何看好戏、嘲讽之意，唐旭一瞬间还是脸红得像煮熟的虾，难堪极了，立刻转过了。

    他怎么能被云姝看到自己这个样？

    却不想这一转，又看到了不远来寻他的人。

    “少爷！”他们也看到了唐旭，急急往这边来。

    他的眶还红着，不能让云姝看见，可也不能让人看见。

    唐旭又转了回来，他从没有如此窘迫过。

    缩在角落里的少年，看着有几分可怜。

    云姝的视线，在他与渐行渐近的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后，突然举起了手。

    唐旭抬，看到了她手里的茶壶。

    一刻，茶壶的倾泻而，是凉的，混杂着茶叶的残渣，都淋到了他的脸上。

    唐旭愣住了，他的睛被茶糊住，只能眯成一条，隐隐地看着那个白的影，如遗世独立的仙。

    他原本以为，仙这词，只能形容云荼的。

    少年盯着那个影消失的地方，心动得厉害，那是在云荼面前，也没有过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