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人似是不在意，嗓音醇厚，“别为我担心，这车怎么还款，我有详细周密的计划，都写在一封信里汇报给了你，明天你收到信就知了。”

    他说，“我就只想问一句，我知答案，但我想听你亲说，曼曼，说你喜不喜？”

    他压低了嗓音，声线被压得低而充满磁。

    气音和呼轻轻扑打在话筒里，再通过信号发到这边，仿佛带着酥酥麻麻的电。

    陆曼曼耳朵磨得发。

    她抿了抿，“喜。”

    “那开心吗？”

    “……开心。”

    那边就笑了。

    陆曼曼都仿佛能看到他眉宇舒展的模样。

    不想叫他太得意，她，“时间不早了。”

    也确实不早了。

    两二十六分半，都超半分钟了。

    那边却说，“等等。”

    “说两句好听的再挂。”

    陆曼曼，“……”

    才想起来没说信的问题，她，“忘记跟你说了，我提个建议，你信以后别写那么……”

    麻两个字还没说来，那边就仿佛知她要说什么，打断，“抗议无效。”

    也不说为什么，就接着上个话题，“说两句好听的。”

    他调，“我在听。”

    电话里随即就静了，只余他的呼声。

    陆曼曼那些张就来的甜言语这时候反而难以开了。

    直到分针指向12，才在他的等待中压着心说，“昨晚又梦到你了。”

    那边呼都窒了窒。

    ……

    雷大超翘着二郎在车里数分钟。

    “一分钟，两分钟……”

    他扭冲韩参谋哼哼歪歪地笑两声，“你们周首的时间观念和严谨嘛，我再清楚不过。”

    他笃定，“多三分钟，不会破例。”

    韩参谋在一旁规规矩矩坐着，“您说的是。”

    雷大超挑眉，“就认定四五分钟了？你现在改还来得及，想清楚了，一包牡丹呢。”

    韩参谋笑谦虚地回，“不改了，怎么也不能让您输。”

    雷大超就开始哼哼唧唧地笑。

    三分钟一过笑不来了。

    韩参谋倒是始终神如一，不骄也不躁。

    雷大超瞥他一，“邪了。”

    然后放二郎，收起散漫的态度，看看手表再看看门。

    终于在四分钟二十三秒的时候，看到某人扣话筒来了。

    真是看不来老房烧得这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