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萍汝把二三班的成绩单从看到尾，觉得很奇怪。

    “张老师，这张成绩单上怎么没有冯雪演啊。”

    一个老师问自己课代表的成绩还算正常吧，其实也不无想要先抓住他小辫的意思。

    张老师从一堆卷中抬起来，“哦，你说他呀，一学期的时候已经保送到z大了。”

    “那还蛮厉害的。”

    z大是北方理科院校里殿堂级的名校，但许萍汝其实也不过是恭维，这个话题是她起的，不让张老师的话掉在地上是基本礼貌。

    就她本人来说，她很有傲视这些学生的资本，毕竟论起应试，她从z大毕业的时候才十几岁。

    但张老师忽然又问，“说起来，许老师也是z大毕业的吧。”

    “许老师毕业的时候，有十九岁？”

    张老师开始发挥他本不明的计算本领。

    “差不多吧。”

    很多人抛问题并不是为了得到一个准的答案，许萍汝大约知其中的理。

    “但是为什么选这学生当课代表。”

    在他看来，他并不合群。

    “这个许老师大可不必心，冯雪演同学在课代表这块上还是很用心的。”

    ······是吗？

    她想起他的神，第一次在公园里遇见的那次，那时候他似乎看起来温沉稳而毫无攻击。

    但在那之后，她又无法无视他神中那似乎并不属于少年人的攻击和潜藏在温柔端正的反叛的力量。

    她无意在其他老师面前破，这似乎是一默契，又是一尊重。

    帮助同类修复彼此的假面，似乎是她本就应该的事，又或者是本能善意的驱使，虽说她并不十分确信自己的猜测一定是对的。

    事实上，这直觉毫无偏差。

    这反叛与潜藏的力量也同样有迹可循。

    在上一辈人年轻的时候，冯雪演的父母像是两颜不一但却绚烂夺目而充满生命力的火，携着风，裹着雨，在半空中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