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念只能用两天的时间迅速熟悉拍品，在公司里废寝忘，背每一件拍品的细节和底价。

    压了她一阵的负担突然就这样消失了，饶念还有些许的恍惚。

    她语气如常，把其中一份文件递给到饶念手边：“还有这个，机构那边的鉴定证书已经送来了，咱们公司这边鉴定证书已经送好盖章了，但鉴定经理最近几天请假了，庄总说你经你的手鉴定之后，再代签一就行了，就不让鉴定门重新了，还有别的拍品在排队，有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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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佳还记得她第一天来拍卖行的时候，她不是相关的专业毕业，也不是名校，那时候没人愿意带她。

    他给她这个决定的期限，是四天。

    夜十一半，夜重，办公室里依旧亮着灯。

    聂佳推开办公室的门，带了几份文件来。

    “明天我会差，四天后回来。”

    饶念还在检查拍卖图录，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端起旁边已经冷掉了的咖啡喝一饮而尽，苦涩的味直直蔓延心底，等神一些了，她又埋去整理资料。

    钱她已经拿到手了，现在她的工作势必要排到第一位。

    聂佳脚步一停，转看向她，生几分恍惚来。

    虽说他给了她充足的考虑时间，可银行那边第二天已经打来电话，告知饶念欠款已经一次还清。

    何况她也没那么多时间矫。

    饶念从一堆文件里抬起，看向聂佳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一个人留在这就可以。我刚在手机上帮你叫好车了，快去吧，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至少现在，她不再欠饶家什么了。

    夜人静，大分员工都已经回家了，只有聂佳还在陪着她加班。

    她把和霍聿的考虑期限完完全全抛在了脑后，本没找到机会理他。

    但饶念却觉得压力没那么大了，毕竟她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扮演好未婚妻这个角，以前也不是没演过。

    后办公室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将女人的眉笼罩得格外朦胧温，和几年前的模样慢慢重叠，好像这几年时间过去，饶念从来没有变过。

    预展的时候庄成康又临时代她，拍卖会上要多一件新拍品压轴，是一件明清时代的玉，因为是帝王用过的，所以倒是值得拿来造一造噱。

    秋拍第二场开始的前两天，庄成康突然把饶念叫到办公室里。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夜晚的街依旧繁华，街边五光十的灯光照映来，钻石折的耀红光落在她的底。

    “嗯。”

    饶国源和夏俪也在给她打电话，只是她一通都没接。

    霍聿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颔首：“可以。”

    她只当是换了个对手演员，再搭一次戏罢了，没什么可矫的。

    既然他没主动召唤，饶念也就不想主动凑上去。

    她好像卸掉了一个大的包袱。

    拍卖工作复杂繁琐，并不只是人们在台上看到拍卖师举槌喊价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还有整理拍卖图录，藏品评估鉴定，拟邀宾客名单，准备预展宣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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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饶念却还是转过脸看着他问：“我能考虑一吗？”

    她不指望能每次拍卖都声势浩大，但她会用尽全力去把每一次都好。

    负责周日场的中国古代玉主题的拍卖师临时了车祸，不能上台主持，于是公司临时决定让饶念来替主持这场。

    新的债主变成了霍聿。

    这是饶念主持的第二场拍卖会，虽然只是秋拍里一场小型拍卖，还是临时得到的机会，她依旧打起了十二分的神准备，不愿意放过每个登台的机会。

    “随时可以终止。”

    这况也会偶尔发生，饶念没抬，注意力还集中在面前的事上。

    “好，我一会儿去仓库看看，你先放吧。”

    他的嗓音低沉磁，落在她耳里。

    “饶念，这是临时加去的那件玉的来源文件。”

    心里涌上一抹黯然，饶念轻轻了，失神地盯着自己手指上的那枚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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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董事公事繁忙，但她也不是什么闲人。

    不所料，他始终保持着尊重她意见的态度，像是合作双方之间的平等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