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念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解救了, 立刻打开车门逃离那片寂静。

    她迫自己收敛起混的思绪, 状若无事地对明窈说：“你哥喝醉了, 明窈你送他上去吧。”

    明窈懵了，意识忘另一侧看去：“喝醉了？”

    这时，霍聿也自己推开车门了车。

    明窈看着面前满清明的男人，他哪里像是醉了的样？

    但她却还是默默地走过去搀扶：“哦好。”

    “那饶念，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嗯。”

    饶念没有任何留恋地转上车，像是完全察觉不到后那始终追随着的视线，发动车火离开。

    停车场里，霍聿一直注视着车尾灯消失在转角，才终于收回了目光。

    片刻，霍明窈半搀扶着他上了楼，一直到了楼房里。

    把人扶到沙发上，明窈转去中岛台给他泡蜂。

    客厅只有一盏落地灯静静亮着，他端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注视着落地窗外的车龙，霓虹映照他的廓半明半暗，让人难以看透他此刻的绪。

    周围萦绕的气息是压抑的，明窈端着杯走回到沙发旁，看着男人沉默邃的侧脸，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是霍明窈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沉默而屹立，像一座山，也像一座腐朽的坟墓。

    这样落寞的霍聿，好像已经丢失了一切。

    明窈顿了顿，无奈开：“蒲川说你这几天应酬的时候一直喝酒，喝多了伤胃。岁数也不小了，还不知照顾好自己。”

    见他一言不发，像是半个字都听不去似的，明窈越说越气，直接把杯他手里。

    “而且你就算把自己喝死，饶念就会原谅你吗？”

    话音落的一瞬间，男人的动作顿住。

    她一气，语气缓和来：“哥，我都知了。”

    明窈知她没资格责怪霍聿，因为这些年的仇恨，始终都是霍聿一个人背负着，没有让她沾染过分毫，包括他和祁檀这些年无休止的争斗。

    最后究竟会怎样收场，她也无法想象。

    她慢声又：“哥，这件事你的不对。不怎么样，这些都跟饶念没关系，她是无辜的。”

    霍聿接过她递过来的，仰喝一，结动了。

    “我知。”

    所以，都是他的错。

    终于听见他声，明窈又气又无奈，还是忍不住为饶念抱不平：“如果我是饶念，我真的要恨死你了。”

    说着说着，她又忍不住叹一气，“她最近应该都不想见到你，哥，这几天你还是先别现在饶念面前了。等她气消了些，你再去好好认错。”

    他了不可饶恕的事，又怎么能奢求她原谅。

    霍聿低声应：“嗯。”

    -

    饶念把纪琛的车送回到了公司楼，叫了全霏来喝酒。

    等全霏赶到时，就见到饶念一个人坐在酒吧角落里，面前已经空了一排酒瓶。

    昏暗的环境里，全霏看到她的睛红了，接着就听见她轻声。

    “我刚刚见到霍聿了。”

    不意外，全霏也猜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