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我的哥哥。”宋絮清眸寡淡地笑了声，手腕被拽得发红她都没有意识，“可是婶婶，哥哥他将我当作争夺利益的筹码，试图将我推至渊时，有想过他是我的哥哥吗？”

    李氏转扑向他，手握成拳锤打着他的膛，“都是你，都是你，若是你当初及时制止他，哪能有今日，哪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徐氏忍俊不禁地了她的额，“瞧给你能的，你还真能休夫不成。”

    而又能有谁，能替前世的她去质问宋淮安！

    她抬手捂着曾被刺穿鲜血淋漓的，这儿曾有一痛得浑发麻的伤，宋絮清微微颤抖着，眸光掠过李氏和宋兆年，“是我指使他将我作为棋，还是我指使他成为他人的幕僚，亦或是我指使他走私官盐，婶婶和叔叔今日为何来质问我？”

    看着娘亲落寞的神，宋絮清眸怔忪须臾，落了茶盏，“他死了。”

    宋絮

    宋絮清嗓音哽了哽，侧过眸不再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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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哑然无声，嗓音颤了颤：“谁？”

    伺候在侧的茗玥极为迅速地挡在宋絮清的跟前，神肃穆地盯着两人。

    好一句并没有成事，宋絮清悲凉地笑了笑，凉凉笑声颤动着在场之人的心。

    “他不给，就叫爹爹上门迫去。”宋絮清挽着她的手撒，叫起了幼时的称呼，抬起那双汪汪的双眸，眨眨，“娘亲和爹爹不会不帮我吧？”

    李氏张了张嘴，怔怔地松开了她的手，哽咽地看着她，最后落了句：“可是他并没有成事，你……”

    说着极快地往外走，徐氏匆匆往前伸手都抓不住她的影。

    宋絮清唤了她一声，示意她后退。

   宋絮清微微抬眸，看着徐氏神中的纠结，知她在想些什么，故作忿忿姿态，逗着她笑：“若是他纳妾，那我便休夫！”

    宋兆年张了张，却一句话都说不来。

    宋絮清笑意散去，眸微阖上叹了气，“是真的，陉州太守贺林知已将他的尸首运回京中，只是没有皇上的命令，贺林知不敢送回宋府。”

    “什么！？”徐氏惊讶地抬起，怔怔地盯着自家女儿，打量着她的神，想看她是否在撒谎，可宋絮清的神无一不在告诉她，此事是真的，“何时，为何？”

    “帮帮帮，小机灵鬼。”徐氏笑了声，“真有这么一天，就把你哥哥也给叫回来，替你说说去。”

    她眸光定定地看着抱痛哭的李氏，良久，她：“娘亲，父亲，路途奔波，女儿累了先走了。”

    “这些年二房如何我和你父亲都看在中，你叔叔婶婶并非是不明事理之人，我们待淮安也是视若己，谁知他能闹此等风波来，我后来才知，你二叔实则是早就知他成为了太殿的幕僚，只是维护他不愿多说。”

    说到哥哥这个话题，徐氏才想起不久前收到女儿的来信，信中的容也令她惶惶不安了几日，“你爹爹那日收到你的来信，在院中站了一整夜，翌日便带着之前淮安递给他的信件去了你二叔家中，后来你二叔府上闭门谢客了整整三日。”

    李氏泪婆娑地盯着宋絮清，指着她的手指颤颤巍巍，个把时辰前听闻此消息她还不信，可现宋絮清也这么说着，她的嗓音更加颤抖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宋絮清凛神，不知该不该和娘亲提及裴翊琛一事，余光瞥见匆匆的影，她意识地站起了。

    宋淮安还有他的父母双亲来质问她，而她的双亲却受他的拖累被打牢狱，饱受磨难和非议。

    闻言，李氏本就站不稳的再次踉跄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缓缓摇着，“为什么……”她忽然扑上去擒住宋絮清的手，掌心狠狠地拽，哭丧着质问：“你为何不救救他，睁睁地看着他死去，他可是你的哥哥！”

    “我在信中已经说明了他在陉州替靖宁王走私一事，前日夜中被当场抓获，后来……”宋絮清顿了顿，“有带着毒的箭刃穿破了他的膛，当场毙命。”

    这些年不仅是宣武侯府，实际上二房也是中立一派并不想惹事生非，但宋淮安毕竟是，说过几次不听之后，也不家法责罚的心，只好将这些事掩藏。

    凄沧的语气落宋絮清的耳中，但她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本有的涟漪也在李氏的质问之中散去。

    宋絮清眸扬起，捧起茶盏小小地呷着茶。

    宋兆年和夫人李氏步履踉跄地闯，跟在他们后的是宋祎，行匆匆的神中蕴着烈的悲伤，直冲冲地朝着她来。